阿灼的脚步一滞,放下心结,这辈子大抵是不成能的了。七年的光阴,她早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少女,心中那一点点倾慕早已一点点消磨殆尽。他们的婚姻不过是父皇和周勃为了稳固各自的职位所做出的权宜之策罢了,那所谓的豪情支出,重新到尾,都只是一场笑话。

“但是她是许负,看出高祖命相的许负!”周亚夫额头的青筋微微跳动,他的神情已经悄悄出售了他,很明显,他信了。

传说中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抵也不过如此。

此次,轮到周亚夫愣住了,他想要出口辩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薄氏在侯府里横行霸道那是出了名的,若没有兄长的放纵,她何至于如此?

“昌平。”周亚夫脸上的不安垂垂消逝,阿谁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垂垂规复了元气,他冲着阿灼微微一笑道:“若你真能够得偿所愿,我倒感觉饿死也一定是件非常可骇的事了。”

“虚假。”阿灼嬉笑地望着他,回身便向外走去。

“阿灼,你的母亲是个非常通透的女人,她对你统统的希冀,不过是平常女儿家所期盼的宜室宜家,琴瑟和鸣罢了。”

提起母亲,阿灼只感觉心头一窒,仿佛已经好久,没有人敢如此正大光亮地和她会商母亲了,自父皇即位以来,她的母亲,一向就是大汉王朝的忌讳。

“实在,你和兄长,若能放下心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负摇了点头,右手缓缓抬起,指着他的嘴巴厉声道:“君有纵纹入口,此当为饿死之征也!如不信,且拭目以待!”说着说着,神情竟越来越冲动,丢下目瞪口呆的周亚夫,扬长而去。

本是一句打趣话,他却当了真,焦急道:“不要不要,如许一来,未免过分丢人。”边说眼睛还边不甘心肠上高低下仔细心细地在阿灼的身上搜索。

周亚夫听到她和许负的对话,也饶有兴趣地探过甚来,冲着许负就是一拜:“本来是国太,失敬!失敬!”

阿灼见此,轻笑着摇了点头,公然巫蛊之术祸害无穷,连笑傲疆场的周亚夫都不能免俗,一句会饿死就让他刹时乱了分寸。

抓着他衣衿的女子已经没有了耐烦,不屑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本来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

正迟疑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快步踱到周亚夫的面前,挡住了他的来路:“这位公子,请您先把账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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