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分开半晌,沈苏姀缓缓地睁了眸!
内殿当中并无旁人,齐永兴面色安静的走到内殿门口鹤首香炉之前,将那青铜盖子翻开,谨慎翼翼的往里头添香,一闪而逝的红色粉末落入香炉以内,早前已经淡了的红色烟气顿时袅袅升腾起来,齐永兴谨慎翼翼的将那青铜盖子盖好,然后便走出了内殿。
嬴纵唇角一扬,干脆倾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待将她放在榻上才又抚了抚她的脸颊温声道,“你睡着了我才走。”
有他在身边沈苏姀心安至极,当即便闭了眸子,嬴纵便坐在榻边看沈苏姀的睡颜,未几时沈苏姀的呼吸陡峭起来,如果平常他必然等天快亮才走,可彻夜他仿佛有事要安排,只肯定沈苏姀睡着便为她掖了掖被子起成分开了。
“叮”的一声轻响,那杀人利器仿佛被人等闲化解,齐永兴不带任何豪情的面庞之上闪过两分不测,而后,他将拂尘一挥身形极快的朝那处飞檐袭去,身影刚一脱手中的宫灯已从他掌心脱出,和早前那般钥匙普通朝埋没在房顶上的人直奔而去!
回环的宫廊极其悠长,温馨的夜色当中只要这乌衣白灯夜归人,或许是齐永兴会做人,哪怕他眼下职位高绝,可他所住之处却也非常偏僻清幽,且连多余的侍卫都没有,目睹得小院近在面前,晚归的大寺人从本身袖中取出了开院门的钥匙,那是一把泛着寒光的钥匙,齐永兴上前两步抬手去开锁,可就在钥匙刚触到铜锁之时,安静而木讷的齐永兴高耸的转过了身来,与此同时他手中寒光一点缓慢的朝东南边的一处飞檐之上激射而去!
齐永兴未曾想到一把小小的匕首差点伤了他,眉头当即大皱起来,眼底再不敢有半分轻视,他手中拂尘一扬,顷刻而起的劲风将来人的衣袂吹得漂泊作响,枯手在身前结印,齐永兴内力奔涌而出,正要朝来人发力之时眼角一扫却看到了来人衣袂之间的一抹碧绿,齐永兴眉头一皱,定睛朝来人看了一眼,便是这一眼的工夫,那一把极利的匕首已直扑他门面,与此同时,背后不知怎地俄然多了一道诡异的寒气——
唇角的笑意淡去,那张奇白的不生髯毛的脸在夜色当中有几分可怖,他右手拿着一把拂尘左手固执一盏宫灯,宫灯白生生的光清楚的照出他的神采,那是一张木讷的看不出半分情感的脸,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乾德宫深处,每一步的大小频次都一样,乃至连他衣摆磨挲的声音和拂尘扭捏的弧度都分毫不差,连走路都如此禁止,如许的人该有如何周到的心机?
沈苏姀唇角微弯将他腰身回揽了住,“这魏宫拦不住我们!”
沈苏姀“嗯”一下,揽着他的手有些舍不得放。
嬴纵闻言眉头微皱,夜色当中他的眸色又缀了墨蓝,借着窗外的一点月华分外的都雅,沈苏姀定定看着他,目光半分不畏缩,嬴纵收回一声轻叹揽她入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