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笑意渐深,眸光从这灯火透明的府中扫过,脚步悠然,“杨嬷嬷公然是老太君身边出来的人,这府中有你在必然出不了乱子,老太君既然故意替各位先祖诚恳祷告,那住在祠堂也无碍,只是得派人好生顾问着,一应物事不成出了岔子!”
“我……这是路过罢了……”
权力之路没有绝顶,窦阀倒下,申屠和西岐当然要上位,便是一向中庸的宁阀也在这两年景长强大很多,权阀们本该同心合力的制衡皇权,却不知不觉间被皇权分化,然后不知从何时开端他们变成了相互搏斗的猎人,不管是哪一家出了岔子,剩下的几家都会簇拥而大将那尸骨吞噬个洁净,军队,财产,族地,窦阀现在一样也不剩。
心头堵着两分沉郁之气,一起疾奔的到了沈府之前,告别小半年的沈府还是门庭光鲜,昭武帝钦赐的“洛阳侯府”牌匾金光刺目,透明的灯火映亮了全部府前长街,和七王府之前的昏光萧瑟比拟,洛阳侯府可真真是有活力多了,现在正有十多人站在那门楣之前翘首以盼,见沈苏姀御马而来,一人抢先奔了出来!
沈苏姀有些艰巨的开了口,挥挥手,“无碍,起来吧!”
沈苏姀当然没有健忘,昭武二十七年的落日谷困战当中,申屠氏也出了很多力。
朗然一声轻唤中沈苏姀收缰驻马,利落的翻身而下,还未站稳便被扑上来的小人半抱了住,只比沈苏姀矮了半个头的沈君心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上高低下的将沈苏姀身上扫了个遍,这才容色灿灿的道,“五姐,你又长高了哎,也瘦了,啧啧,越来越丢脸啦!”
话音落定沈苏姀再不迟误,马头一转扬鞭而走。
沈苏姀唇角一时僵了住,她怎能不知他的归期,她来此亦无要事,连她本身也不知如何就跑到了这里,沈苏姀有些烦恼,一时不知如何答话才好,偏生那子衿正眸光亮亮的看着她。
沈苏姀一起凝神,绝影由她下认识差遣之下撒蹄疾走,感遭到马儿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沈苏姀才回过神来,本觉得应当是她想去的苏家书院,可昂首的刹时她便愣在了本地,那宽广巍峨的门庭,那高高挂着的匾额,这清楚是……
刘喜得了这话眼底一亮,赶紧恭敬的退了下去,这边厢杨嬷嬷立即上前来,“侯爷,老太君在您走后便搬去了祠堂住着,二夫人那边时好时坏,从宫中请来的太医也没甚么用,倒是丽嫔,在您走后送了几个宫女到府中来,奴婢自作主张收下了,不过请侯爷放心,现现在她们都非常循分,全府高低由奴婢和香书女人一起打理,并未出任何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