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要来,沈苏姀点点头朝正厅走去,“多谢陆侍郎。”
陆衎站在原地看着沈苏姀和香词朝那正厅而去,唇角微勾道,“都是应当的,下官不打搅侯爷安息,当下退下了,待会子自有人来请侯爷赴宴。”
沈苏姀转头看了陆衎一眼,却见陆衎面上惯常的如狐狸般的笑意早就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片慎重,沈苏姀抿了抿唇,再也不发一言的朝目标地而去,越走人越是希少,便是连来回巡查的苍圣军都不见了踪迹,没多时,三人在一个没有匾额名字的院落之前停了下来,这院子并不算非常出奇,倒是一片清幽,沈苏姀打眼一扫,心道如此倒也是好。
“主子,这院子里四周都无人,统统如常。”
两个牌位之上的字她都能看个大抵,却见那左边牌位之上鲜明写着:璴氏第三十二代子孙璴衡之灵位!
陆衎淡淡为沈苏姀解释一句,沈苏姀甚为对劲的走了出来,陆衎见沈苏姀的神采这般,唇角几动到底将至唇边的话咽了下去,默了默又道,“一起风尘仆仆,侯爷实在是辛苦了,这里头下人统统都已筹办安妥,眼下请侯爷先沐浴换衣,晚间另有为侯爷和何统领筹办的拂尘之宴,届时家主必然已经返来。”
这边厢香词已经开端清算沈苏姀的承担,一边语声安静道,“主子,一起疾行,趁着眼下无事不如您先沐浴换衣?浴房的水早已备好,您这几日实在辛苦。”
陆衎话语落定便回身拜别,沈苏姀和香词则齐齐进了厅门,踏入厅中的刹时沈苏姀便狭了狭眸子,只因为这一间浅显的客院竟是比她设想当中的奢贵太多,屋子里的镶玉嵌宝的装潢不必说,一件件的摆件更是个个奇珍,越往里走,大幅的帐幔垂地,顶梁上的彩画更是栩栩如生,一股子淡淡的龙涎香满盈,敞亮的灯火遣散了沈苏姀身上的寒意。
火炉噼啪作响,全部屋子虽则矜贵而妥当,却到底少了两分炊火味儿,一看便知平常是无人住的,沈苏姀带着香词走入阁房,眸光几扫,在看到那一张挂着墨色床帏的大床之时眉头稍稍一簇,一抹熟谙的感受浮上心头,她摇了点头将心底泛出的那几分念想拂开,回身落座在了靠窗的榻上,将手中的珠串往榻几一放,蹙眉深思起来。
香词应一声“是”守在了浴房门口,沈苏姀面色安闲的进的浴房,刚一分开香词的视野她的眉头便微微的皱了起来,脚步略有些踏实,一边走一边难受的活动着肩颈,这几日何止是累,她这幅身子的确就要散架了,沈苏姀蹙眉入了浴房,眼睫一抬便将这浴房尽收眼底,五丈见方的庞大汤池,四角上双龙戏珠的喷水柱子,白玉为底,浴汤生香,如许的规制之地竟然只是个客院,那璴意还敢说漠北贫苦?!
沈苏姀眼底微光簇闪,俄然开口相问,“璴世子仿佛才从外头返来,敢问世子去了那边?”
呵,且不知另有甚么更叫她震惊的事情等着她呢……
趁着沈苏姀的入迷,香词非常利落的将全部院子查探了一番,听闻此言沈苏姀微微点头,只是眉间隐着的两分凝重还是挥之不去,这个苍穹城实在是过分诡异,而阿谁素未会面的璴意更是让她不安,眸光微寒,沈苏姀俄然将目光落在了香词现在正拿着的长生剑上。
门帘一掀,劈面而来的北风吼怒而至,沈苏姀浅吸口气昂首,鲜明对上陆衎笑意淡淡的眸子,陆衎眸光一瞟看到了她手中的珠串,笑意一深甚么也没说的抬手一请,“侯爷这边走,家主尚未返来,下官先带您去您的院子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