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心底一叹,她便是顾念着谁也不会顾念着宁微倾,倒是嬴华庭,早前和宁微倾也算有友情,且她本心不是个会算计人的人,眼下能为了苏阀的事情如此做为必然少不得心机上一番纠葛,强扯出两分笑意,沈苏姀跟在了嬴华庭的身后,心底却没有因为澹台琦本日的表示而轻松半分,若澹台琦情愿说清楚,那当年大秦当中真正和焉耆里应外合构陷苏阀的人便可揪出,是窦准?还是申屠致,或者……是西岐驰?
陆氏温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小七刚才已经谢过了,哀家瞧着你们美意里也实在欢畅,待过两日哀家精力好些便给你们看个好日子,哀家看得明白,小七已是焦急了。”
嬴湛闻言又缩了缩脖子,轻咳一声道,“母妃那几日找人算命,就算贵妃娘娘立后之事,然后那钦天监的人便说贵妃立后有变数,连时候都说了,就是出事的那天早晨,我听了便来奉告七哥了,本觉得七哥心底会有个考量,想必七哥未曾将钦天监方士的话放在心上,又或者是如何也没想到会有人在那龙凤船上脱手脚吧。”
这话一出几人都是面色一变,嬴华庭发笑的拍着陆氏的背脊,“皇祖母这是甚么话,太医说您身子已经有了转机,您可别再说如许不吉利的话了。”
嬴湛闻言眸光一闪,缩了缩脖子,“母妃迩来身子也不好,怕是和皇祖母病情相冲。”
陆氏看了一眼嬴纵,又拍了拍沈苏姀的手倒不打趣她,只是感慨的看了几个小辈一圈,“眼看着一个个的都要出阁了,你们也都别找借口推三阻四了,哀家不过是想在走之前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有个下落罢了,咳咳……”
陆氏笑笑,那边厢嬴华阳已经道,“皇祖母是要长命百岁的,这宫中还要靠着您把持呢,我们这些小辈也都日日盼着您早些好起来,母妃和贵妃娘娘刚去,您……”
话音落定,嬴华庭已经摇了点头,她和嬴湛的干系并不亲厚,却对这个弟弟的恶劣名声非常体味,口中只道,“眼下这个时候你还想着热烈,宫中刚出了事,皇祖母的身子也不好,你还整天嚷着热烈热烈,当真是……”
嬴湛恶劣之时非常混闹,可多愁善感起来却又有几分少大哥成,见他这般感慨沈苏姀俄然心底一动,轻声问道,“丽嫔娘娘这些日子不来寿康宫侍疾吗?”
沈苏姀挑眉,“你提示了他?”
最早开口的是嬴华景,沈苏姀闻言面上稍稍一烫,一笑朝陆氏走去,陆氏挥手免了她的礼,靠在床头发笑,“你这是恋慕?哀家这里早为你们姐妹都筹办好了懿旨的,只等你们点头你们也能来哀家面前谢礼了。”
心底回旋诸多疑问,沈苏姀和嬴华庭一道到了寿康宫,陆氏仍然卧病在床,两人一行直接到了内殿,甫一进殿沈苏姀便看到坐在窗边的墨色身影,她心底一鄂,天然未曾想到嬴纵返来的如此之快,除开嬴纵,这屋子里还坐着嬴湛和嬴华阳嬴华景姐妹,看到沈苏姀和嬴华庭呈现,三人都含混的看向了沈苏姀,明显,这是因为那赐婚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