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圣旨发至西境,虽说的是密旨,可你我相见之时早已相互晓得,当时你我已觉出不对,大秦固然大胜,可不至于让天狼军和步天骑都撤走,固然心中有疑问,可来人全无马脚,你我更不能违背圣旨,便只好都先领旨撤走,但是我和你相约,每日传信互通动静,以防焉耆和朝中生变,可这动静只传了两日便断了,我感觉不当折身去寻你,这才发明出事了,厥后一起至落日谷,倒是救错了人,在那路上,我心中已经有了思疑,至厥后朝中下旨令天狼军围杀步天骑,我便已经十之有九能必定此事……此事之主谋。”
沈苏姀紧闭着的眼睫轻颤,语声一时亦有些晦涩,“嬴纵,你是大秦的九章亲王,你是天狼军的统帅,你是要坐上崇政殿皇位的人,你的血性你的高傲那里去了?”
嬴纵闻言只得苦笑,身子一沉缓缓欺近她,近在天涯的看了她半晌才沉声道,“你说的对,我爱强求,我想要的,再难我也要求,你能够责我无私偏执,可我若像你说的那般晓得罢休,我又如多么的到你,五年,在我心中已经盘算主张你再也不会返来的五年,若非这份强求,我又怎能比及你,我便是要明显白白的奉告你,我就是对你有执念,我就是喜好强求,你去到那里,我就撵到那里,你逃不掉躲不开,除了跟着我再无别的体例!”
沈苏姀苦笑,“如果连打动都没有,我不但憎你厌你还恨你呢?”
他毫无保存与她讲明白,沈苏姀这么多日心底的踌躇纠葛尽数被解开,一时之间,竟然让她生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惶然感,面上苦笑不减,她忽的眯眸,“那日里……宁郡主以不让我查案以免扳连你之名让我看了一道奏折,那奏折之上所写便是你去见窦准之时所言,我当时便知你很早就晓得当年之事的始作俑者了,这一年的时候,你曾几次表示过我这件事并不简朴,是我……从未往天寰宫想,至于贵妃娘娘,那日我在书房见过一封从昆仑山送来的信,得知贵妃娘娘无碍,这天然是一件功德,我明白你的情意,不会怪你。”
沈苏姀被抱下王辇便看到秦王府的大门,嬴纵将她大步抱进府中,径直朝着主殿而去,到了主殿直接入书房,然后将她直直放在了临窗的榻上,扯过一把敞椅坐在了她身前,握住她的手一双眸子紧紧看着她,沈苏姀还未开口他已经抢先了一步。
沈苏姀听着这恶棍之语的确不知该笑还是该骂,“嬴纵?你还是嬴纵吗?”
嬴纵闻言嘲笑一声,“若四海是我的,百姓亦要听我的,我又为何不成胡来?!”
她用的是“如果”,可嬴纵心头还是被重重划了一刀似得疼,他深吸口气,语气更显凌厉,“你恨我也好厌我也罢,真有那一日,那你便恨我厌我至死吧,因我死也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