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颁布了好人奖章的沈薇却一点也睡不着了,脑筋里老是闪现出常府那座高大气度的宅院,一个动机按捺不住地升腾起来,生根抽芽,想忘都忘不掉。不管沈薇如何展转反侧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丫环忙安慰,“太太,您的功绩老爷都看在眼里呢,他最恭敬您了,对我们大少爷也最好。”
福伯是沈薇祖父留下看宅子的,叫沈福,本是跟随忠武候的大头兵,在疆场上受了伤,废了一条胳膊,虽不影响糊口,却也干不了重活。他是本地人,不肯离乡背井去都城,家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了,忠武候就让他帮着看祖宅,精确来讲福伯是良籍,并不算是沈家的奴婢。
沈薇耐烦地等着她们睡觉,轻而易举地进门直旷达钱的处所,数也没数就把银票和银子一股脑都塞进了怀里,刚要分开又愣住了脚,拔下头上的钗子在墙上写下“借黑心钱一用”,信赖明天常夫人发明银子不见了也不敢张扬。
丫环赶快答复:“叫小满,是个工致丫头,还来府里送过花儿,太太您不是还赏过她一匣子点心吗?”踌躇了一下,丫环还是接着又说:“底下四个弟妹,最小的才三岁。”谁见了不道一声不幸。
四下里一片乌黑,但主院的一间房里还亮着灯光。沈薇谨慎地摸到了窗户下,手指捅破窗纸朝内里望去,只见灯光下一主一仆正在对账。
沈薇像没看到福伯的不安似的,一脸的欢畅,“福伯你都能够下床走路了?真是太好了,闲着可很多教桃花几招,等她学好了谁都不敢欺负我。”沈薇脸上带着对劲,眼睛亮晶晶的。
沈薇回到屋里,点上灯,把今晚的收成都掏了出来放在床上,数了数,一沓银票满是百两的面额,竟然有十二张之多,剩下的散碎银子也有四五十两,这就是一千二百多两银子,折分解当代的群众币就是二十多万,当代的物价又低,这么多的银子能够做很多事情了。
当然,另有一包桂花酥。沈薇捻起一块尝了尝,有些太甜,并分歧她的口味,但她还是吃得很欢乐。
“夫人良苦用心啊!蜜斯呀,夫人这是晓得蜜斯碰到难处了啊!”顾嬷嬷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曾是阮氏的贴身丫环,从七八岁就跟在她身边了,主仆豪情特别好,“真是佛祖保佑,不可,我得去给佛祖上柱香,保佑蜜斯和五少爷都平安然安的。”
这么多年来沈家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远在都城,极少有人返来,即便返来祭祖也是来去仓促住不上几天,以是福伯一向是一小我守着宅子,冷僻是冷僻了些,日子倒也过得安闲。
按着怀里鼓鼓囊囊的银子沈薇一起上都非常冲动,公然没有才晓得珍惜,曾经她在当代的资产都是用天文数字来描述,也没见她多在乎过,而现在她发明她的心跳都加快了很多。
“带来了,搁箱子里头了,老奴给蜜斯拿去。”蜜斯是属兔的,这个兔子布偶是夫人做来哄蜜斯的,夫人过世后蜜斯都是搂着布偶睡觉的,也就比来两年才好了,现在蜜斯是想娘了吧。
这个布偶半人高,很旧,布料都已经看不出是甚么色彩了。沈薇接过兔子拍了拍,在顾嬷嬷惊奇的目光中拔下头上的钗子挑开一条线拆了起来,把昨晚收成的银票和银子从内里拿了出来。
顾嬷嬷急仓促地去给佛祖上香了,沈薇终究吁出了一口气,哎呀妈呀,总算给银子的来源过了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