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屈膝施礼退下后,才单手托腮深思起来,顾芷也好些日子不见宇文承川了,就算宇文承川对她表示出了“兴趣”,毕竟二人连一句话都没说上过,本日可贵驰名正言顺来玉润殿的机遇,她如何会等闲放弃?莫不是事情又出了甚么变故不成?
“万侧妃让奴婢返来替她多谢娘娘,说这两日身上有些不好,不敢过来过了病气给娘娘,待过几日身上好些了,再过来给娘娘存候。”
顾蕴已回过神来,笑道:“还觉得四弟妹不来呢,没想到到底还是来了,今儿我这里但是真热烈了,快请!”
接下来几日顾芷再来顾蕴的营帐存候时,就发明三次里总有两次能赶上宇文承川,而宇文承川视野在她身上逗留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时候也越来越长,明显对她的兴趣已是一日胜似一日。
午后顾蕴小憩了半个时候刚起来,五皇子妃与六皇子妃公然连袂而至,各自贴身丫环的手里还都提了个食盒。
因而除了白兰紫兰留下奉侍顾蕴以外,暗香明霞落英落霞四人都提着食盒各自出动了。
热河行宫依山而建,前身乃是前朝一名藩王的王府,本就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景色极佳,到了本朝太宗天子在朝末期高祖天子在朝初期,天下承平国富力强,遂在王府的根本上大兴土木,数度扩建,终究成了现在全大邺范围最大的行宫,也是仅次于盛京皇宫的皇家御苑地点。
顾蕴听得笑起来,嘲弄道:“好歹顾芷也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赏心好看,秀色可餐的,殿下至于隔夜饭都呕出来吗,别不是为了让我放心,用心这么说的罢?我到今儿才总算明白甚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呀……”
五皇子妃与六皇子妃也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庄敏县主与顾芷这是闹的哪一出,不过这是玉润殿,也轮不到她们两个做主,因而都只是冷静的吃茶,并未几说。
就听得宇文承川有些不天然的道:“孤那里一向盯着她看了,你多心了,谁不晓得太子妃是全部皇宫宗室里拔尖儿的美人儿,孤有了你,眼里那里还看得见别人,不然东宫那么多姬妾,也不会一向都是安排了,可见孤对你的心,莫非你竟这般没有自傲不成?”
余下顾蕴看着她不紧不慢,却到底难掩轻巧的背影,半晌,嘴角方缓缓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一起说着,一起引着顾蕴主仆一行到达了玉润殿后殿的正殿,殿内天然早已安插妥了,与崇庆殿大同小异,可贵的倒是将窗户一推,便可见内里有一圈碧绿的竹林,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既风凉又清幽。
顾蕴见他返来了,便叮咛明霞暗香摆饭,“早些吃完了,早些洗了澡洗了头便歇下,明儿还要夙起呢,我传闻在行宫里一样要每日上朝,一应端方都与在盛京时一样,万不能起晚了,我倒是已经洗过了。”
翌日顾芷来存候,就见顾蕴的神采大异于前些日子的和颜悦色,而是变得非常的丢脸,见她施礼也不让她起来,更不说赐座了,只淡淡说了几句,便打发了她:“本宫今儿与几位宗室的长辈说话儿时,她们提及了本宫克日与顾侧妃走得颇近之事,言语间非常不附和,说本宫自甘出错,实在有失一国太子妃的身份,以是顾侧妃这些日子就不必再来给本宫存候了,且待去了行宫,不再一举一动都有人时候重视着时,再去给本宫存候也不迟,顾侧妃跪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