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云眼眸闪动:“派人给宫里递个帖子,我想见见徐贵妃。”
一旦让北齐帝有所思疑三皇子换了人,结果不堪假想。
“这是做甚么?”
宫里的徐贵妃收到复书以后,正在落拓自如地剥橘子,纤细苗条的指尖挑起一瓣不紧不慢的递到了嘴里,苦涩沁香满盈口腔,她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主子。”侍女递来一封手札。
“三皇子去了鹤城,能不能安然返来还不晓得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薄大人叹道。
“那三皇子呢?”
“谢贵妃娘娘。”
“还是低估了北齐帝,这么快就查到动静了。”
宁纤云勾唇:“绝望都是一点点积累的,传话的大臣如果被太子误杀,太子又得知皇上召见他入宫是要废黜,这父子俩总有一个会忍不住故意动。”
哑忍冬眠数年,搅得南梁动乱不安。
为了家属兴衰,薄老太太默许了儿子的做法。
落座后,宁纤云将白日里徐贵妃送给她的手札取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神采另有些惶恐:“二十多年前的双生子视为不详,皇上如何……会查出来双生子?”
这一次,也该轮到她了。
薄大人点头:“当初那场大火,并没有找到薄晏的骸骨,我听徐封的意义,薄晏还活着,只是伤了脸。”
薄老太太愣住了。
三皇子府
宁纤云搬来摇椅坐在廊下晒太阳,手里还捏着方才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面对薄烟儿,薄大人有所保存,脸上堆满笑容赔罪,薄老太太见状便将薄烟儿给打发了。
这统统像极了上辈子墨云尧对南梁做的事。
薄烟儿愤恚地扭着帕子。
“夫君,这些年我没能替夫君多生养几个,是我的罪恶,现在我还要管家和照顾川哥儿,以是送两个解语花给夫君欣喜。”
徐贵妃挑眉:“你怀着身子不必多礼,坐吧。”
辛辛苦苦哺育了整整二十二年的儿子,她如何舍得?
薄烟儿建议薄夫人也给纳几个仙颜娇妾,等生了孩子,再抱养在膝下养着。
“混闹。”薄大人一口回绝:“当我是牲口不成,川哥儿还病着呢,我哪故意机惟这些。”
“太子如果回京,北齐天子气归气,但一定会废黜。”雪鸢道。
薄老太太被儿子的设法给惊住了。
翊坤宫比她前次来时还要繁华很多,宁纤云冲着徐贵妃存候:“臣妾给贵妃娘娘存候。”
薄老太太倒是没吭声,看向了一旁不作声的儿子。
这话让薄夫人的心都揪起来了。
宁纤云坐直了身,将手札翻开看了一眼,神采倏然变了,她紧攥动手札,这是徐贵妃派人送来的。
她深吸口气:“我晓得该如何做了。”
徐家太放肆了。
“男人都是薄凉的,现在对兄长另有几分惭愧,等时候长了,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母亲可要早做筹算。”
“倘若徐贵妃这一胎安然生下小皇子,他日母凭子贵造化一定就这些了,母亲,为了薄家将来着想,都没有来由获咎徐家。”
北齐乱了,对南梁才无益。
薄夫人咬着牙,回想起下午薄大人来屋子里看望薄元川时,眼睛里压根就没有哀痛难过,好似外人。
薄夫人趴在了薄烟儿怀里泣不成声:“烟儿……”
手札上明白地写着北齐帝已经查到了当年悦贤妃怀的是一对双生子,正在持续往下清查别的一个皇子的下落,让她尽早做筹办。
薄夫人看着薄大人不动心,有些惊奇,又劝说了几次,薄大人还是峻厉回绝,这才让薄夫民气里稍稍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