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灏面色沉了几分,却也没有再说话,只将靠近他的窗子翻开。李锦然看向已无认识的赵翰,很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会出事吗?”
赵翰惨白的脸上也暴露几丝笑容,合上了帘子。马车向远处飞奔而去,李锦然站在原地目送赵翰,直到马车拐进胡同再也看不见。
若不是赵漳接连攻打西凉,西凉王与世子便不会死,拓跋照仍旧能够做着他想做的事。李铮更不会在疆场上射他数箭至今仍昏倒不醒,她与拓跋照便也不会成为相知了解的陌生人。她看着赵灏刺探的目光,并未将心中的设法说给他听,转而开口道:“现在只需将周荷关进牢房,至于犯下何罪,你只需对知府吕生一人道明便可。让吕生将为周荷讨情的人一一记下,一旦发明与周良有关的人,立即向你禀报。而我需求你的亲笔手札,保我在牢房自在出入。”
李锦然轻声问道:“只要能守住本身珍惜的人,太子之位要不要,真的就那么首要吗?”
此中一个丫环开口道:“李蜜斯真是个不一样的主子呢。”
李锦然才反应过来,将丫环们扶了起来,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方才是我失礼了。”
入夜后赵翰终究醒了过来,展开眼睛看了看屋里的安排,苦笑了几下。
车内满盈着淡淡的百合香,李锦然微微地皱了皱眉。赵灏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跟着四弟半月不到,就这般讨厌与我在一起了。”
赵灏回握住她的手,眸中的杀气垂垂退去:“我不会……”
李锦然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大哥何时能够返来?”
李锦然将门关上后笑道:“二殿下对这帐本可真是爱不释手,想必此帐本帮了你很大的忙吧?”
不远处的群情声将她的思路拉了返来,她昂首看了看放在花圃正中心的数张客席。东面客席顺次坐着赵灏与赵翰二人,西面坐着一些达官朱紫,有些看着面善,绝大多数是她未曾会面的。李锦然只淡淡地瞥过一眼,在正东面的主席位上落了座。
兰芝站在李锦然的身后替她捏了一把汗,积年的赏花大会均由二夫人主持,这些夫人蜜斯说话何时这般不堪过,都是些看人说话的。想来她们来赏花大会也不过是图个热烈,兰芝气红了眼正要开口,却见李锦然对她微微地摇了点头,只好默不出声地站在一旁。
这一夜李锦然是在赵灏的府上度过的。天一大亮,李锦然便搀着赵翰从府里分开。赵翰晓得李锦然此番行动的目标,心中一暖道:“你我之间不过相互操纵,我本想借你抨击二哥……”
“身材可好些了?”李锦然见赵翰复苏,仓猝走到床榻边体贴肠问道。
赵翰苦楚地说道:“你如何会懂,你不会懂!”赵翰低低地反复着这两句话,两眼无神地看向李锦然,“如果他得了天下,母妃会死,我会以莫须有的罪名放逐,这就是我的结局。”
赵灏拔出剑直指周荷咽喉厉声问道:“酒里下了甚么东西,说?”
“他是你的二哥,怎能真狠得下去心。”李锦然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