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很快领洛无忧之命前去做安排,无忧倒是在前厅当中又坐了一小会儿,强压下心中的烦燥心境,让表情规复平和以后,这才带着红锦剪秋二人去了容狄的配房。
永昭,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掌心!
洛无忧面含含笑,走到雕花床畔,伸手接过齐风手中的帕子,悄悄拭去男人脸颊上的水珠,替男人悄悄擦拭着潮湿的青丝,行动亦是极轻极柔。
“好,那就等早晨,不过,你带我一起去,现在圣上已决意正法洛仙儿,永昭极有能够会狗急跳墙,我们不能等,必须做两手筹办,下午我会去一趟大师兄那儿!”如果之前,能够不会,但是现在环境有变,倒是说不定了,她倒是没想到,本日进宫,还能有如许的收成。
她,会亲手送她们最后一程!
做一条发带项链么,那是她想要承诺送给他的信物?虽舍不得那荷包,但能得她亲手所送的发带项链,亦是让男人畅怀。
“你不是说,遵循民风,男人与女子定情,都要互赠信物的么?但是,这个荷包,倒是你从我这里顺手牵去的,自是不算,以是,我先收回,待我筹办好新的会再给你。”
少女说着,眨了眨视线,声音轻巧,略带着几分奸刁,男人无法一笑,倒是正色道:“说来也确是如此,就不知无忧县主想要本郡的甚么,自是得先说来听听,让本郡好好的考虑一下才行。”
“洛氏无忧,你要那荷包做甚?”
一个公主,一个郡主,另有一个丞相都尽皆折在她手里,就算再多一个皇子,一个将军,她也不惧,君子报仇,等十年不晚。
“表蜜斯,已经到了。”
“以是,无忧想看郡王是否肯割爱?”洛无忧说动手指悄悄的抚过男人的如瀑发丝,不待男人答复,便已独自挑起一缕,指动,落剪,喀嚓声中,那一缕发丝回声齐间而断,落在无忧的掌心。
他晓得她为甚么这般强颜欢笑,可恰是以,却才让他更加的心疼!
男人转头,伸手将少女牵坐在床畔,看着少女问:“若如此,要不要,我把常日浴发的皂荚送你一些,如许,你的发丝,必然也会与我普通,那但是医谷的配方,别的处所,但是没有的。”
一句感谢又怎能道尽她对他的感激?便是再多感激的话,再如何丰富的词与句,也没法描述她此时的表情。
洛无忧回身,便自中间的桌上,拿来了一把剪刀,喀嚓喀嚓在男人面前比划了两下,道:“说来,倒也不是甚么贵重的东西,郡王自是有的,还很多,无忧想要的,只你一缕青丝,我一向想做一条发带项链,只是,女子发丝最为贵重,不能等闲剪取!”
他,想活下去,哪怕只为了她!
洛无忧将荷包收进了袖笼,顿了顿道:“不过,在此之前,无忧还要向郡王借一样东西才行,就是不知,郡王舍不舍得给无忧了?”
洛无忧蓦地回神,下了马车,倒是微微一愣,不过这短短半日时候,洛府之上的那书着丞相府的匾额便已然被摘了下来,转而换上了洛府的牌子。
“弄墨,你回顾府,奉告外祖父和娘舅,统统照打算行事,该搭的台子,该唱的戏,都筹办好,这一次,我若不气到永昭吐血,我就不叫洛无忧。”
洛无忧将那发丝谨慎翼翼的收好,叮咛了一声,往门外走去,回身抿唇,那笑容刹时散尽,凤眸当中浮上一层晶莹,那声感谢,终是没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