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入井道,那股霉锈味便更重了。视野中的亮光刹时变成无穷无尽的黑,张沫白用力睁大眼睛,却几近甚么都看不到,只要呼呼的冷风往耳朵里钻,难忍的臭味朝鼻孔里透。
“老船长。”张沫白很想朝他比个大拇指,却没有空余的手。
滑行持续了约莫五六米,终究愣住了。
石中剑皱着眉,道:“他们竟然连手榴弹都有……如果能抢来几个,那倒是大大有好处。”
“卧槽!”张沫白一个箭步,冲到电梯口,探出了头。只见暗影里,石中剑像只猿猴普通挂在拉电梯的一根钢索上,双腿交叉,两手用力攥着钢索。
“……”
“你能够的!你能够的……呀啊啊啊啊……哦不等等……”但是想刹住已经来不及,张沫白只能硬着头皮用力一蹬腿,整小我在黑暗中张牙舞爪,活像只脱水的八爪鱼。
说完,石中剑挤进电梯门缝,纵身一跃,消逝在了黑暗中。
“气味太大了。”张沫白道。
张沫白晓得本身现在的模样就像是菜市场被大铁钩勾挂着的咸猪肉,可连命都快丢了,哪还能顾甚么形象。他渐渐放松双手,整小我却刺溜一下又下滑了两三米,赶快再度抓紧。
“石破天惊的一脚,战役的一脚!”张沫白还在自我沉醉。
“妈的,这玩意儿,太滑了……”
石中剑倒非常轻松,每次滑下一两米,节制恰当。
“来吧。”两人低吼出声,同时发力。电梯门嘎吱作响,缓缓被推开。
石中剑摇点头,道:“这几根钢索接受的力大得很,不会这么等闲断掉。”
张沫白浑身盗汗,双臂双腿死死绞紧那根钢索,一下又一下地喘着粗气。
“快下来!”石中剑又喊了一声。
“我踢了个手榴弹?”张沫白呆呆的问。
眼睛渐渐适应暗中,张沫白已能模糊辩白出周遭事物的表面。只见石中剑在里侧的另一条钢索上,较他微微偏下,虽也是挂着,却安闲萧洒了很多。
“哎等等……”张沫白急的直搓手。他低下脑袋,看着深不见底的电梯井道,忽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炫,赶快向后撤了几步。
顶头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命不久矣的白叟在收回抗议。钢索一荡一荡,摆幅渐突变小。张沫白平空回旋,底下就是无择而噬的黑洞。
“我的天……”张沫白看了看本身右腿,喃喃:“你有本事了,连手榴弹都敢踢。下次是不是还想碰碰闪光弹,火箭弹?”
“……你胆量大得很啊,不怕死?”
“说不准,都个把来月没有保护过了,谁晓得它会不会断。”
“你被树叶障了眼,却没有看到前面的泰山。”张沫白高深莫测地指了指电梯门间的裂缝,道:“谁说我们要坐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