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枪尖连抖,似挑开了山、分开了水、拨乱了风、挥去了云,而张流冰的画卷不动,画中展开的山川灵枢却轻巧灵动,峰峦如浪无声连绵,始终将何德清阻在身前两丈以外,这一斗就是半个多小时,看模样还得斗下去。
苏东坡诗云:“横当作岭侧成峰,远近凹凸各分歧,不识庐山真脸孔,只缘身在此山中。”游方去过庐山,当时明白的是山川情势在行游中的窜改,而这寻峦诀困敌的手腕真如寻峦普通妙不成言。各派秘法皆有相通之处,张流冰用一幅画卷展开各种山川情势,借此激起神识之力的各种妙用,似无迹可寻。
看上去张流冰更像是在做画,一笔笔落下构成一座座山川,然后这一座座无形山川又被何德清枪尖所发作的银光破去。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山川妙意从那幅画中飞出来,而何德清则是在山川中穿行,神识却紧紧的锁定张流冰这画意之源。
那无形的剑光正斩在园地中心,带着凝成本色的神念之力,江山破裂幻灭,枪尖上抖出的银光也暗淡下去,竟将胶葛的神识之力硬生生的分开。张流冰与何德清趁机收起画卷和银梭各退后一步,相互拱手然后转过身来向着游方的方向长揖。
张流花恭恭敬敬的答道:“流花明白,存候心,定一展所学。”
神识胶葛正紧呢,哪能说停就停?跟着这声喝游方向前一挥手,世人面前一花,明白日如何会有玉轮?不对,又像是大好天有闪电!还是不对,这清楚是一道剑光,倒是顺手势挥出。这一刹时兰德前辈坐在那边,就像是一柄俄然乍现锋芒的宝剑。
张流冰笑呵呵的也举起了手中的蔷薇晶,游方微微一怔,假定包冉发挥的秘法只是让人感遭到初春时节的春意,激引园中以及远山的秋色地气,那么现在张流花施法,确切让人真的感遭到如凌青山,耳边乃至传来泉声潺潺。
游方站了起来,向着张流花拱手道:“客岁松鹤谷初见,你尚未把握神识,现在不过一年时候,竟然已有移转灵枢之境,精进之神速令人叹服!……寻峦派年青一辈能人倍出,来曰成绩不成限量啊。”又回身朝张玺拱手道:“张长老,不,张掌门,恭喜你了!……这不但是一人之尊位如何,更加恭喜你于寻峦传承指引有方啊!”
看来张流花也是方才冲破移转灵枢境地不久,还没有来得及奉告父亲,比来张玺忙的很,独一的知恋人是包冉。
然后何德清就感遭到了风,他的衣袂和头发飘起,手中的银梭看似抓的很稳,却接受着劈面而来的力量,元神中乃至能闻声风拂万物之声。旁观的很多人不由自主都把肩耸了起来,似是感到了无形的压力,站在东边的人耸起右肩,站在西边的耸起左肩,因为张流冰站在园地的北侧。
张流花见包冉冲他笑,他也对包冉点头暗笑,搞得像是间谍讨论打暗号似的。张玺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天然,固然他早就想拉拢张流花与包冉,但是也别在这类场合调情啊!张玺也咳嗽了两声,这两位长老明天仿佛嗓子都不太舒畅。
他这个小儿子看上去吊儿郎当,秘法修炼却没有搁下,那些闲情逸趣也没有迟误他的工夫,并且其资质与悟姓应当是这一代弟子中最好的!
何德清俄然轻喝一声,迎“风”上前半步,抬手抖出了一朵枪花,接着又连环颤栗枪尖,在阳光下就似一团团银光绽放,以神识之力见法破法并展开进犯。他一动张流冰反而不动了,双手展画就横在身前,四周仿佛有无穷的山峦起伏、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