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还好,一问孙氏就受不住了,鼻头一酸,靠在潘坛身上就哭了起来,潘坛从没见过孙氏如许脆弱,就算是潘家最困难的时候,孙氏也没有崩溃啊,这回不知是如何了。
柳氏笑得牙花乱灿,坐在梨香院的桌子旁,拿着金手镯就财迷般放到牙齿上面咬了咬,潘辰则感觉有些心慌。一个向来都不受正视的人,俄然遭到了后院最高带领人的正视,并且获得了大额赏金,这如何看都像是要炮灰的节拍啊。
潘坛猜中了孙氏的心机,孙氏赶紧点头:“是,老爷贤明。”
她这是要替潘筱找个替罪羊啊。
祁氏才立国多久,祁正阳即位还不到一年,皇上的身子说垮就垮了,在太和殿中一个眩晕倒地,就再也没起来过,在龙床上接管百官朝拜,身材还是每况日下,太子监国,大半个月以后,天子就宣布驾崩了。
“我晓得,筱姐儿受委曲,我也难受,可,可现在木已成舟,我们那里能管获得太子府的事情呢?”
潘坛两相难堪,却也实在看不下去孙氏这个模样,吐口说道:“你先起来,我承诺你考虑考虑,这件事也不是我们在房里说的如许轻巧的,如果平凡人家,房中塞入个把人也没甚么,可那是太子,总得要太子和皇上承诺才是,只能说是找机遇,贸冒然去说,只会弄巧成拙。”
柳氏给揭了把柄,伸手就要打潘辰,潘辰眼明手快,抓起柳氏面前的一把花干就跑,边跑边跟柳氏挥手,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撒欢对劲的小模样别提多逗人了,柳氏不觉发笑。
对于孙氏的控告和宣泄,潘坛叹了口气:“这,这我们也不好干与,我晓得筱姐儿夙来眼高于顶,看不上凡夫俗子,太子确切不像是温存之辈,行伍出身,粗手粗脚也是有的,可筱姐儿既然已经嫁了,这事儿总要适应才好,再说了,我们筱姐儿是天之骄女,那月如郡主何尝不是?那但是端庄的金枝玉叶长成的娇女啊,另有沈家的蜜斯,都是父母宠着长大的,如何偏就我们筱姐儿感觉受了天大的委曲呢?”
定元不过一年,就要改年号开元。这天下变得,的确比翻书还快,瞬息万变。
孙氏每日在府里暗害送人去太子府给潘筱分摊痛苦,潘坛日日出入宫廷寻觅合适的机遇,朝里朝外忙的热火朝天,新朝的建立并不轻易,推陈出新,百业待兴,各种事情纷至沓来,统统人都忙的焦头烂额,可就在这最关头的期间里,一场惊天动地的剧变就毫无示警的传了出来,皇上,病危了。
见潘坛有些舍不得,孙氏再次变脸:“我就晓得你舍不得她们,你就舍得我们筱姐儿是不是?当初战乱,你说送妾侍和孩子们去锡城,我一句话都没说甚么,义无反顾跟你留在建康,守着祖宗家业,不顾存亡,粗茶淡饭过了两年,日日担惊受怕,人肥胖不堪,但是她们呢?她们却在锡城纳福,一个个养的珠圆玉润返来,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但我是你的老婆,伉俪就该有难同当,我向来都没有说过甚么,筱姐儿是潘家的嫡女,知书达理,诗学通透,那样优良的女儿,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一个妾侍生的孩子吗?你可真是铁石心肠,非要逼得我给你跪下不成吗?”
潘辰在后院里,都能感受的出这时势的动乱,想也晓得,祁氏方才入城,除了兵力以外,治国必须的文明秘闻不太高,虽说大师臣服于祁氏武力值,可说到底都不是心悦诚服,祁正阳资格高,压得住,他入城即位以后,倒是没出甚么乱子,可他的太子祁墨州毕竟才二十四,虽说有祁家高低权势支撑,可城内各大师却在祁正阳身后蠢蠢欲动,新帝即位的这段时候城内风声鹤唳,幸亏祁墨州也不是茹素的,从小跟着祁正阳东征西讨,在军中很有职位,又是祁正阳亲身册封的太子,是以即位之时虽小有插曲,却也安然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