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军士捧着一个布包跑了出来,一边跑,布包底下一边淌水,到了张显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东西找到了,只可惜被烧毁了一部分。”
“陛下三思啊!”某些个朝臣顿时异口同声的反对。
前人尚儒,崇儒。对于孔子,宴敛何曾不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可儒家文明显明只是一家之思惟结晶,并非一家属之思惟结晶,孔氏一族只是承了孔子之名,便光辉了几百年。
“孔家乃是皇亲国戚,贤人以后,张显,你竟敢带兵围攻衍圣公府,不怕天下士子口诛笔伐吗?”
为了这二十文,朝堂高低节衣缩食,宫内的花用一省再省,这才从牙缝里抠出了八百万两。比及水泥官道好不轻易修成,朕满觉得这合该是足以让我孝熙一朝千古留名之丰功伟绩。却没想到这般功劳以后,安葬的竟然是活生生的性命。”
正在说话间,张显捧着几本账簿走了出去,随即跪倒在地:“启禀陛下,微臣不负圣望,从孔府中抄出了罪证。”
众臣顿时一阵哗然,且不说孔微慎还没有科罪,孝熙帝竟已经派了人抄了衍圣公府,那但是衍圣公府,士林心中的圣地。孝熙帝如此肆意妄为,明显是逾过了他们的底线。
众朝臣俱是松了一口气,没人敢质疑辩驳孝熙帝的措置成果。他们现在只想着不要再激愤孝熙帝。以免得孝熙帝揪着账簿不依不饶,将他们也牵涉了出来。
“你们不惶恐,你们内心舒坦着呢!”孝熙帝一声嘲笑:“工部尚书,衍圣公――孔微慎。”
“朕便是诛你九族也是你罪有应得。”孝熙帝幽幽说道。
众朝臣神情俱是一松,这朝野高低起码有三层的人牵涉了出来,现在孝熙帝先发制人,把账簿拿到了手,他们不管如何也不敢和孝熙帝硬碰硬,只能寄但愿于孝熙帝网开一面。
“看来这衍圣公府还是有聪明人的,晓得提早烧毁罪证。”宴故挑眉说道。
……
“陛下,必是有奸贼歪曲微臣,臣心如水,洁己营私,忠心耿耿。毫不会做出这番贪赃枉法,伤害性命的事,陛下明鉴!!”孔微慎蒲伏在地,声泪俱发。
他拉着宴故,顺着人流,兴趣冲冲的往兴荣街去了。到了街口,配甲胄刀剑的兵士已经封了路,里三层,外三层早就挤满了人。这些人踮着脚尖,伸长着脖子往里头刺探,宴敛借着上辈子挤公交车的冲劲,忽视掉耳边的叱骂声,总算是挤到了视野比较宽广的处所。再往前几步便是兵士们的刀锋。
“走吧!”宴敛摇了点头,这孔微慎一脉,不冤!
孝熙帝一愣,扑的一声又坐下了。
只闻声一声巨响,朱红大门被整块撞开,随即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刮起一阵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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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着门里的厮杀声垂垂变成哭嚎怒骂的声音,天空上的黑烟不一会儿便消逝了。
“贤人以后,世人典范。”孝熙帝吐出一句,又慢悠悠的说道:“孔微慎,你说,你向朕伸手要钱的时候,朕是遵循每丁每日二十文,足十万丁的工例照实下发的,如何到了上面,实际征收的役丁的却只要六万人,每丁每日的工例竟只剩下了两文钱?”
说完,鞭子一甩,骑着枣红大马,带着十几个亲兵往皇城方向去了。
孝熙帝不说话,他翻了翻张显呈上来的账簿,一边翻一边撕,这张递给户部尚书孙哲,那张递给吏部侍郎彭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