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诸葛曜挺直如松且越走越远的背影,阿青在原地站了一盏茶的工夫。比及诸葛曜的身影,完整消逝在视野中时,她这方才回身回到了帐篷里。直奔屏风后,见姜灼睡得正香,没有被惊醒,阿青狠狠舒了一口气。

六合间,一片素白。

今后看了她一眼,诸葛曜并未放在心上,撑起油纸伞,再次往外走去。

阿青到现在都想不通,诸葛曜为何要俄然来见姜灼这一面,且这么半晌便分开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阿青一出去便看到这一幕,她从速走了上去,拦住诸葛曜:“胶东王,女儿已睡下了,您这个时候出来不太好罢?您与女儿男女有别,传出去……不太好。”

“不必。”诸葛曜略略看了她一眼,不顾阿青的禁止和撵人的姿势,撩起帘子便信步往里走去。

“好端端的山体怎会下滑?”

“胶,胶东王,女儿睡下啦,您……”阿青仓猝将木盆放下,冲着诸葛曜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诸葛曜却跟没听到似的。见他这般独自走了出来,阿青急的直顿脚,随后一扭头跟着走了出来。

胶东王此人太怪了――

诸葛曜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这天儿太凉,细心伤寒了。姜灼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下一秒却又熟睡起来,她实在是太困了只想睡觉。见她睡得香,诸葛曜并不筹算唤醒她,替她捋顺额前的发丝,诸葛曜俯下身,轻声说了一句话。

进入营帐,诸葛曜扫了一圈,并未看到姜灼。目光一扫,他看了一面前头的屏风,便径直往那边走去。

见姜灼醒了,阿青笑道:“女儿,这一觉睡得忒久了,可睡好了?”

“阿青姐姐……”姜灼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赶紧将被子放下,回过甚红着一张脸,看着阿青。她实在是太累了,才会一下子睡这么久。

诸葛曜看也未曾看她,大步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屏风以后。阿青忧?地揉着衣角,她跺了顿脚,便立在屏风外看着等着。

“胶东王,您前边刚病了一场,现在好不轻易降了体热,怎地冒着风雪跑了出来?”阿青立在帐篷外,有些局促。诸葛曜收了伞,抖了抖上面的雪花,道:“听闻是你家女郎救了本王,我便过来亲身伸谢。”

阿青与诸葛曜左不过见了两面,每一面都那么惊心动魄,让人狠狠惊骇,内心颤抖。

多一小我,总好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起。”诸葛曜手微微一抬。

清冷的眸子里,似有破冰之意。

阿青:“本不是甚么的大事,怎好劳烦胶东王?您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归去罢。”

“这……”

阿青清算完帐篷,端着脏水正往外走,可她一打起帘子,便看到诸葛曜来到了帐篷前。

姜灼点点头,不再言语。

阿青忙抱着木盆站在一旁,微微弓着身,道:“奴见过胶东王。”

诸葛曜裹着红色轻裘,持着一把青油纸伞,顶着簌簌飘下的风雪,往姜灼所住的帐篷走去。许是刚病过一场,诸葛曜的神采有些惨白,半掩在红色狐裘中,暴露一双乌黑通俗的眸子,愈发衬得神采惨白。人与景,几近成了一体。

营帐里升着三四个地龙,温度有点高。姜灼睡熟了,仿佛感觉有些热,略略推了一下被子,幸亏她穿戴衣裳睡的,若不然……

一向立在外头,噤若寒蝉的阿青,看着诸葛曜没有一会儿便出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眸光一抬,见诸葛曜面上的神采淡淡的,看不出甚么喜怒,她顿时低下头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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