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王帛脸一红,起家冲无涯先生拱手道:“让无涯先生见笑了,鄙人鄙人,不敢称富,不过身为男儿,亦有报国之心,若能得用,愿效犬马之劳。”
姜灼见他走路闲逛,想是醉得不轻,忙叮嘱郑柯道:“你去拦着些,他也是个直脾气,又喝多了酒,大年下做出甚么特别的事,但是不得了。”
姜灼笑着回道:“小女很有信心,且这一回自会谨慎,再不肯吃那闷亏。”
姜灼倒也信赖王帛不会做这等暗事,怕他过分尴尬,忙冲着王帛福身道:“王公子曲解,郑柯之意,并非怪责于你,,先师活着,极瞧不起王攀品德,本日生前辛苦所著,竟为王攀所窃,身为郑公门下之人,我等总不能等闲视之,自是想要个明白。”
伍太医眉眼顿时亮了,问道:“灼灼之意,郑公的行医条记,竟是已被你清算出来了不成?”
姜灼颇带几分对劲地笑了,忙叫阿青将木简取过来。
伍太医一个劲地念叨:“此事也怪不得这位王公子,同业以内,晓得郑公行医条记的很多,天然有那些没眼色的暗中觊觎,只没想到王攀之流胆小包天,竟是换个名字据为已有,真是下作!”
“姜大夫,这……”姜灼之言,仿佛让王帛更加难堪,竟是一顿脚道:“我转头便去问问阿芙,当日便是她帮我荐的制简作坊,只说那家虽银子收很多,技艺倒是长安城中少有,鄙人……当会给姜大夫一个交代。”
无涯先生这时已是酣醉,扬动手道:“无妨……自有殿下做……主!”
王帛顿时满脸通红,看了看姜灼,忙对世人解释:“郑掌柜,鄙人除了堂妹,同王氏一族早无来往,当日鄙人来都城求医,慕的便是太医令的名,不想王攀推三阻四,尽是敷衍,不肯帮手,鄙人自是知他冷苛,并不肯与此人来往。”
姜灼不免惊奇,忙问道:“伍太医在那边得见?”
王帛显是欢畅得很:“鄙人早从堂妹处听到过殿下丰功伟绩,若得一见,三生有幸。”
姜灼想着,有郑柯同姜昕在,自是劝得住王帛,倒也不会了甚么大事,不过现在天气不早,宫中怕是早就下了钥,少不得姜灼便留了伍太医,叫人给他安排了下处。
姜灼抱了宝儿站到伍太医中间,细心地察看着他的神采。
“实在小女清算出这行医条记,并为其取名《医圣经方》,并非所谓沽名钓誉,只为将先师治医理念鼓吹四海,以救天下百姓,却不想现在竟会出了此事,”姜灼有些黯然:“真不知会否损了先师的名声。”
姜灼内心呕得很,纠结半天,恨恨隧道:“原不知世上另有此等样人,只是先师的行医条记从未公布于众,他到底从何抄来?”
过了好一会,伍太医却拧起眉来:“灼灼,这木简中所记录医案,老夫竟是在别处已然见过,瞧这潘大司马肠风,因老夫旧年曾遇过此症,当日特地细心品读,说来老夫医术平平,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此中记录,竟与老夫当日所见一字不差。”
无涯先生无法地直点头:“这位王公子,吾等打了半年的仗,你是没瞧着,前日返来之时,个个都已然快成了乞丐,这行军兵戈也是要银子的,能撑到现在收回姑臧邑城,已然是我们尽了尽力。”
瞧见端到本身面前的漆盒,伍太医表情非常冲动,特地叫人净了手,谨慎地取出木简,便坐到中间矮榻上,也不管无涯先生一再催他喝酒,只顾借着烛火当真地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