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夫人打量了姜灼老半天,叹一口气道:“本来大师伙对此事也乐见其成,我还惦记取,今后你与阿卓双双嫁进胶东王府,倒不消提甚么妻妾之分,你二人都是心善好脾气的,一块奉侍好殿下,府中定是敦睦,只现在……”
姜灼稍愣,好半天赋会过意来,竟不觉有点苦笑,瞧这意义,连徐国公府都认定,今后赵卓与她竟要妻妾相合,听着,总叫人感觉不是滋味。
“瞧着你们两个倒顶投机,又有前面这一段人缘,我本想着,今后你二人能效娥皇女英,说不得也是嘉话,却不想……”徐少夫人忽地冒出一句,话未说完,却显得非常遗憾。
“方才我同老夫人说的是实话,如果王瑜芙进了胶东王府,我家阿卓那边,就算她不计名分,一力要嫁,我也会压服大母同阿叔,让阿卓灭了这动机,倒非为了甚么名位凹凸,而是那王瑜芙实在太短长,当日王巍身陷囹圄,外头竟是全由她在周旋,硬是将王巍无耻所为,掰成了为洛氏所迫,一时胡涂,这等女子心机实在了得,怕是阿卓那傻丫头,竟不敷人家做嚼头的。”
“切不成胡言!”徐老夫人忙制止道:“你这孩子怎得胡说,圣上想来自有考量。”
倒是这时有人出去,在徐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随即便听徐老夫人道:“姜女郎,想是宫中也是事忙,老身便不留你了。”
告别徐少夫人坐到马车之上,姜灼竟又忍不住感喟,如此想来,诸葛曜现在怕是受了很大压力,圣上也是叫人瞧不明白,若说敬爱这个儿子,为何要在婚姻之事上,圣上要对诸葛曜苦苦相逼,须知现在朝政不稳,匈奴更是虎视眈眈,圣上却只纠结于小处,到底视家国何为?
“你呀,”徐老夫人哭笑不得地用手点了点她:“也是孩子娘了,如何还跟个未出阁的女郎普通欠着城府,不过话说返来,满长安城中的女郎,老身瞧着,最是沉稳的也就只我们姜灼,也难怪她能成为我们大靖头一名女太医,你们这些呀,也只能做只会背后嚼舌头的后院妇人。”
“少夫人……”姜灼不免感觉无言。
徐少夫人想了想,持续道:“实在女人这辈子,如有人肯将她放在心上,倒算是不虚此生,论到这一点,你便是个有福分的,你不过亏在出身,可这出身又能申明甚么,我瞧着你的品德学问,这长安城中,哪个贵女能比得上,做妾……真是委曲了你。”
姜灼听出了逐客的意义,虽不解此中原因,却也并不问,自是拜别了徐老夫人,跟着家人走出了府。
“实在不消人说,我也都瞧得出来,在殿下心中,怕是阿卓的分量远远不如你,”徐少夫人慨叹:“当日殿下瞒着人从胶东提早回长安城,头一件事便说想要见你,还特地选在了国公府,虽借口是为让你姐弟团聚,只明眼人,谁还能猜不出来呢?”
不想徐老夫人却摆动手道:“那事便不提了,听国公所言,仿佛圣上正逼得胶东王甚紧,一力要殿下娶了王巍之女,此事已然胶着日久,这会子国公另有那班老臣也在劝殿下,既然是圣上之意,殿下不如适应便是,也算做后代的一份孝心。”
徐少夫人公然闭了嘴,只到厥后却又低头嘟哝一句:“如果胶东王真娶了王氏女,转头娘家大母那边,妾必然要去劝一劝,我家阿卓毫不与人做妾,更何况,还要被王氏压上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