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倒是在一旁道:“返国公大人,圣上宣姜太医存候然脉,姜太医方才因着救人,以是担搁了些时候,这会子才到。”
见姜灼这是肯跟他走,小黄门天然好说话得紧,同姜灼号召一声后,便飞奔出去叫人,没一会,公然见他带着个侍人过来。
“这个么……”徐国公一笑:“这几日忙些,竟是健忘了。”
实在徐国公的腿疾,之前姜灼也替他治过,乃是旧伤引致的弊端,此时气候入了寒冬,又处结冰时节,自是轻易犯,再加上这几日徐国公来回地驰驱,这才又复发。
“王婕妤平常全然面慈心善的模样,来到未央宫这时,见谁可不都笑眯眯的,谁能想到背后里这般暴虐,竟将人打得血乎淋淋的,”一向走在前头的小黄门嘀咕了一声,忽地站住,又似想起了甚么:“莫非是为了十六皇子之事?”
与王瑜芙打了这些年的交道,姜灼若还猜不出此女根底,那真就傻到了家,此时姜灼脑海中想到的,竟是当日王帛中了水银之毒,便是王瑜芙背后调拨,她还面上装好人,到背面明着与王帛修好,公开却在算计王帛家财,更差点要了别性命,如此想来,这王瑜芙实在可怖,在她眼中,怕是性命竟不值钱。
姜灼唉叹一声,却不好回小黄门的话。
“大人如何晓得的?”姜灼紧着问道。
小黄门呵呵一乐:“可不就在昨晚,太后娘娘携着王婕妤来未央宫见驾,提的便是这事,说是王婕妤心疼十六皇子,特地寻了太后商讨,要奏请圣上赦免幼弟,本官在中间听得逼真,太后一个劲地嘉奖王婕妤贤德,怜贫惜弱,另有甚么,也只要她能想得如此殷勤,阖宫当中,无人能及王婕妤。”
姜灼心下却举棋不定,总心中惶惑,本身就如此分开,留下洛昭仪一人,背面竟会出甚么大事。
如此这般以后,姜灼终究还是跟着小黄门走了。
瞧见了来人,姜灼倒是放下了心,这一名恰是当日带她来见洛昭仪的侍人,也算是熟人,少不得姜灼先上前谢过,自是千丁宁万叮嘱,如果瞧见不对,先将人救下要紧,不太小黄门和那侍人皆不大觉得然,大抵感觉姜灼这是担忧洛昭仪太重。
未央宫的御书房中,此时早已灯火透明,从屋外瞧,内里人影憧憧,显是站了很多来商讨政事的臣子,姜灼只得跟着小黄门在外甲等着,却不料瞧见,徐国公道由江常侍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