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时冯嬷嬷起家道:“女郎先歇一会,这药正在炉上温着,我一会与你端来。”

姜灼忽地问了句:“嬷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为何会在船上?”

“娘娘,大事不好,竟像是有人来了?”外头门一开,有人便冲了出去。

“也不知这是何地呢?”姜灼随口问了句。

姜灼谛视着冯嬷嬷面上哀凄,却也不好说甚么,冯嬷嬷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只最后差点死于非命,也实在叫人非常唏嘘。

只这会子姜灼只能这么躺着,也帮不得冯嬷嬷,不免安抚道:“不急吧,我们就这个逆流而下,若瞧着合情意的地儿,咱俩再停下?”

“女郎若要归去,不如我们寻到一处落脚之地后,您写封信递回长安城,再叫人来接您,只老身怕是……”冯嬷嬷神采很有些难堪。

“女郎莫转动,”冯嬷嬷一惊,立时将她按下:“您这腿折了,好不轻易寻了个会治骨头的郎中给治了,说是且动不得的。”

姜灼循名誉去,不由吃了一惊:“冯嬷嬷?!”随即往摆布瞧了瞧:“莫非,我没有死?”然后便定定地瞧着冯嬷嬷。

在她将要昏畴昔之前,只来得及听到王瑜芙恶狠狠隧道:“灌药!”然后转眼之间,便堕入到浑沌当中。

再次醒来后的姜灼,面前并非甚么何如桥,而是人置身于一条乌篷船。

姜灼不由笑起来:“本来嬷嬷好生命大,倒是我托了您福分。”

此时姜灼心中竟是哀叹,恐怕当日送给玉珠的那碗放了毒药的奶酪,便是冯嬷嬷所为,只不知为何她要助纣为虐,做出此等不义之事,当日一起谈笑的长辈,现在竟成了仇敌不成。

姜灼下认识地想坐起家来,只是刚一转动,便感觉左边的腿,竟是被巨石重压,底子抬不起来。

冯嬷嬷一时竟支吾了,道:“女郎,说来实在对不住,当日出事之时,这城中竟也贴了老身的画像,老身辛苦一世,不想后半辈子在牢中度过,可一时半会又不忍丢下女郎,因而便恳求那位小郎中帮着雇了条船,然后便趁夜从水路出了城。”

姜灼俄然听了甚么东西断裂的声音,然后就感觉左腿一阵钻心疼,人不由自主地栽到了地上。

现在姜灼并不能动,眼睛望着篷顶,只想着连日来产生之事,终是有了劫后余生的感慨。

“他们嫌我累坠,并不肯带上,未想竟是动了杀机,只娘娘却听之任之,”冯嬷嬷说着便哭了起来:“我这回逃出来,带了很多金银,成日穿在身上,成果刺向我前胸的那一刀,被一块银饼给挡了。”

“女郎,您醒了?”中间有人镇静地叫了一声。

“那孩子说是有家传秘方,”冯嬷嬷道:“这会子我也不敢进城,只能求这小郎中。”

姜灼心下一惊,脱口问道:“嬷嬷之意,这便离了长安城?”

冯嬷嬷这时走上前,一语不发,只是直直地盯着姜灼。

姜灼瞧见寒光一闪,不免心中凉了,怕是本日,果然到了死期。

冯嬷嬷擦了擦泪:“娘娘……算了,那王瑜芙存亡由命吧,奴总算为她卖了二十多年的命,主仆一场,到背面,就这般恩断义绝了,真是白疼了她。”

“你且不知,我们一向藏西山一处背后,待老身背你出来,倒是巧遇了那小郎中,这才算得救。”

“小郎中?”姜灼吃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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