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被许夫君拉到床边坐下,少不得笑道:“莫用‘提挈’这词儿,但靠你自个儿本领,我只说帮你保举,成与不成,还是两说呢!”
“我们阿珠本就是个好孩子,哪会做甚么害人之事,你这老婆子,竟又在恐吓孩子何为?你不靠近她,也别这么刻薄!”王选侍立时便不干了。
“我们阿珠竟是个好学的,现在她同我住一屋,到了早上,总要被她聒噪醒,尽是听到这孩子在背医经药经呢,”王选侍笑着瞧着阿珠,竟又感慨一句:“提及来,倒也多亏了这孩子一心向医,要不是她出事那晚苦读到深夜,也不得瞧出来不对,还赶得及逃出锦香殿。”
世人又说了一会,真就各自散去。
王选侍在中间问:“莫非你筹办靠御状?”
一时王选侍便带着姜灼同阿珠,一块进了许夫君的屋。
阿珠“哦”了一声,不免嘟哝道:“那可得紧着些了,前日还听武大人说,王庶人之案已然审结,圣高低旨,王庶人与其他涉案的王氏族人,竟要一同问斩了,那王攀就在此中。”
阿珠冲着姜灼伸伸舌头:“我晓得,待会姜姐姐考我便是,定不教您绝望。”
姜灼堕入了沉思,王攀乃是义家灭门之案的关头,如果他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那义家之冤,竟是再无出头之日了,如此一来,恐怕自个儿时候不敷,等从速寻出物证。
姜灼立时点头道:“此次返来,甲等要紧,便是为我阿爹另有义家高低讨回个公道。”
阿珠一时便不说了,倒是王选侍却又帮着她道:“阿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如何斗得过王庶人那等险暴虐妇,如何怪得上她,”到背面不免也说了阿珠一句:“你就是个又笨又傻的,在锦香殿被同屋之人欺负,一点好东西都被人抢去,竟是半声不吭,如果同我讲了,豁出命也帮你将那耳坠抢返来,那但是老身的东西。”
“当该如此,”许夫君不由欣然道:“虽是时过境迁,总还要讨个说法,才不负死去之人。”
“实在另有一些蹊跷,沈妃身边近身的钟宫女,竟是与王攀有私,沈妃归天以后,她一向在永巷做管事嬷嬷,听得说靠着王攀撑腰,昧下很多财帛,更是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厥后王瑜芙因与洛昭仪有隙,一把大火,将永巷烧得精光,那钟嬷嬷听得说,竟是被人救走。”
许夫君同王选侍皆恍然大悟,本来又是被王瑜芙算计了。
姜灼笑道:“所谓人赃俱获,光有人证却无物证,竟还是说不清楚的,何况那钟嬷嬷认是不认,还是两说。”
这会子王选侍也不免感慨:“可不是吗,那王巍另有先帝的丹书铁契,还是落得个长安城中,曝尸三日的了局。”
关于此事,自是又扯上了诸葛曜,姜灼便有些不好答了,倒是许夫君是晓得内幕的,在中间插了一句,问道:“姜灼,可还记得你内心头那桩大事?”
这会子姜灼少不得起家道:“两位娘娘,小女这会子便得归去了,怕是要尽快寻出沈妃当日小产的医案,才赶得上与王攀对证,他若死了,背面之事便要费事。”
这会子王选侍非常不解地问:“你与王庶人到底有何过节,她竟三番五主要使毒计害你?”
许夫君这时却笑了起来:“真是风趣,当日许氏,本日之王氏,可不都曾权倾朝野,牛气哄哄,竟如占有大靖半壁江山普通,现在再看,都落得树倒猢狲散的了局,所谓繁华,竟是不坚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