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一笑,对着世人拱手道:“多谢各位相送,鄙人与姜太医这便要出发了,他日班师,需求请大师伙痛饮一杯。”
大师伙一时大笑,倒是秦夫人非常羞怯。
姜灼瞧了瞧仪仗拜别的方向,随后上前,又与秦宴的母亲与老婆道别,这才问秦宴:“秦太医,不如走吧?”
这会子姜灼闹不清该不该承诺,只红着脸怔着,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口中虽不美意义说,内心却早暗自应下。
宝儿点点头,更加舍不得放开姜灼。
“方才我带着孩子们去觐见赵皇后,说来之前未如何见过这位娘娘,这一次扳话地几句,又瞧着她对着孩子极是可亲,皇后娘娘倒的确贤德。”洛太后随口道。
这会子宝儿眼圈肿着,阿青更成了泪人,上前拉着姜灼念叨:“若不是身边有两个索债的,我不管如何也得陪在女郎身边,女郎自来是我服侍,未想现在,阿青竟周应不到了。”
谭嬷嬷在一旁提着姜灼药箱,同秦老夫人等人号召过,便忍不住叮嘱秦宴:“秦太医,到了那头,刀枪无眼,我家女郎毕竟不如你们男儿机灵,倒是烦你今后多加照顾些。”
“方才在椒房殿,倒是也听皇后娘娘嘉奖你,”洛太后转头笑道:“你们俩个想来挺投缘,只盼今后你进了宫,竟还能如此敦睦,那便是后宫之福了。”
“皇后娘娘脾气朴素,也不乏聪明,”听到洛太后提及赵卓,姜灼总算感觉放下心些,顺着洛太后的话往下道:“想是年纪不大,另有几分小女郎的性子,竟是叫人情愿靠近。”
这会子姜灼早就羞得只差没处躲了,只得告饶道:“娘娘饶太小女如何,再说下去,小女只得遁了。”
姜灼摸摸滚烫的脸颊,自是道:“娘娘但请叮咛便是,小女哪承得起这‘帮手’二字。”
见英娘说得那么大声,四周又拥着很多人,姜灼实在不美意义,忙摆手道:“英娘这是要折煞死我不成,何来女豪杰之说,那些刀枪,我如何提得起来!”
见姜灼面上实在过不去了,洛太后倒是不再难堪,领着姜灼沿着湖边柳堤上踱步。
倒是洛太后切近姜灼耳朵说:“你当瞧出来了,后娘娘平素耳朵根有些软,宫中那么多人,一定都盼着我那两个丫头好,唯你最信得过,今后就靠你在中间盯着,我便将她们平生幸运。拜托于你了。”
“遁甚么遁呀,我另有事寻你帮手呢。”洛太后立马拉紧了姜灼,倒像是真怕她走了。
世人自是目送了姜灼同秦宴上了马车,待到坐定以后,姜灼不由佩服道:“秦老夫人实在固执,此次竟是亲身来送秦太医。”
姜灼早带着郑府世人赶到郑家药铺,少不得同大师伙另有不时过来的邻里拜别。
正说着话,街道上跑过来很多兵将衙差,将百姓们都赶到了两边,随之便有人喊:“圣驾到!”。
“便是你身边没有索债的,我可也不敢带着阿青姐姐走呢!”姜灼打趣道:“转头我前面替兵将们治伤,还得照顾着泪人一样的你,可不要出了大事。”
姜灼笑笑,隔着帏幔,冲着世人再次挥了挥手。
这日天还没亮,整下长安城已然喧闹了起来,各家各户门外,皆站满了人。
秦宴撩开帏幔,瞧了眼背面站着的秦老夫人和本身娘子,不免叹了口气:“当日我还遮讳饰掩,并不肯同她们说出真相,厥后听了姜太医之言,归去面禀阿娘,未想她竟是深明大义,说是姜女郎能上北疆,我这男儿如何缩在背面?反劝鄙人娘子莫要过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