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哑然发笑:“你倒是会听壁角。”

姑臧邑城本是商阜,北面匈奴或是其他部族,喜用外相过来互换粮食,姜灼想着王娘娘同许娘娘平素身子都不好,临走之际,专门带着阿珠去了她熟谙的铺子,为两位老娘娘购置了御寒之物。

想像着许娘娘可贵的高兴模样,姜灼亦感觉风趣得紧,心下也很欢畅。

“昨日王娘娘便跟许娘娘说,她们在宫中瞧过人,最菩萨心肠的便是姜姐姐,这会子太妃殿且都盼着,姜姐姐能早些入宫为妃,说这既是姜姐姐自个儿的福分,也是皇家的福分,他日姜姐姐少不得,便是一名贤妃。”

“我且问你,我们之前除了没有师徒之称,但是已然有师徒之谊了?”姜灼问道。

宝儿这时蹦着便出去了,倒是极不客气,直接脱了鞋履,跪到姜灼身后,然后一下子趴到了她身上,撒着娇道:“方才听徒弟提到宝儿的名字了,但是在夸宝儿聪明聪明呢?”

“姜姐姐,入宫之事,但得放心,我回到宫中,紧着帮您探听着,武大人自是晓得我们交好,还让我出来之时给你带个话,让姜姐姐稍安勿躁,这皇家该您的,一样都不会少。”

未待姜灼说话,阿珠倒是劝起了宝儿:“方才这话,在此处说说便算了,切不成跟外头人提及,我传闻宝儿是郡主,常常得进宫,那边乃是非之地,到了宫中更要少言,免得扳连了姜姐姐另有阿青姐姐。”

“嬷嬷说了,本日府中要为阿兄摆功宴,只让荀成去了药铺知会掌柜他们,自是留宝儿在府中帮手。”宝儿晃着脑袋道。

姜灼无法,反手拖住宝儿的屁股,转头问:“怎得本日不去药铺当你的小伴计,在府中躲起懒来?”

姜灼起家,从身后架子上寻了几卷医册,放到阿珠跟前:“瞧你伶牙俐齿的分上,这些拿回宫中,无事之时便读上一读。”

阿珠点了点头:“可我是至心拜师,且还在荀成前头认得的姜姐姐。”

“如何不操心呢!”宝儿两肘搭在几案上,双手托着小脸:“我已然好些日子没睡好,便担忧师父这般好的女郎,竟要被圣上孤负了。”

“可我瞧宝儿叫姜校……姜参将阿兄,这辈分不也倒置了吗?”阿珠倒是不肯放弃。

“我自是晓得的,本日瞧着你们在,我才肯说出来,别人面前,我只字不提呢!”宝儿昂着头道。

“自是不肯的。,”姜灼也没瞧阿珠,只摇了点头,最后却又顾自笑起来。

“你竟不知,当日还在襁褓当中,她便被送过来了,”姜灼好不轻易,才让宝儿在本身中间跪坐了,摸了摸她的头:“这丫头今后就跟嬷嬷、阿青姐姐另有我在一块,瞧着一每天长大,但是我们郑家药铺的令嫒。”

“真的?”宝儿眼睛立时睁得溜圆,到背面拍了拍胸脯,道:“那日我出来见两位长公主,我们三个可都愁坏了,就怕宫中闹成这般,竟是让师父入不得宫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如何作答的?”姜灼笑问。

宝儿立时插了一句:“我传闻了,甚么夫人、婕妤的,太后娘娘可不喜好了,不过,”宝儿转头看向姜灼:“师父,不进宫便不进宫吧,在外头,可有阿宝陪着师父,一辈子呢!”

说到此处,姜灼不免有些感慨,谁能想到,光阴荏苒,一转眼,宝儿竟这般大了,这期间产生过很多事,有些刻骨铭心,而有些,竟已经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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