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嬷嬷这时走了过来:“女郎,宝儿回陇西之时,正逢仙云大长公主驾鹤西归,陇西王便让宝儿执了孙辈之礼。”
姜灼眼睛不由亮了亮,未待她说话,宝儿倒先乐得直鼓掌:“圣上准了,师父可不是要留下了?”
诸葛曜冲姜灼点了点头,随即便在世人簇拥之下,回身出了院子。
“阿娘重伤在身,凤雏当奉养床前,并不肯归去。”凤雏立时道,眼睛眨了好几下。
诸葛曜思忖一下,道:“长公主既是已然无事,朕便先回宫了,今晚姜昭仪便辛苦些,留下来照顾阿姐,也算是代朕全了姐弟之情,明日,宫中自会来人接你归去。”
姜灼立时反应过来,忙上前向诸葛曜福了福身道:“臣妾无状,竟是让圣上在此等待多时,臣妾恳请随圣上回宫,再有……平阳长公主伤口方包扎过,畏风且不成挪动,还请圣上恩准,让长公主留于此处,也好叫大夫们在中间关照着。”
宝儿并无所谓,反上前抱住姜灼的腰,笑道:“阿爹真是无趣,临走之际,还叮嘱宝儿一年以内不准除孝,都雅衣裳也不能穿,还是师父疼我,明日宝儿想穿那件茜色石榴花的襦裙。”
“如果说谢呢,”姜灼转头瞧了眼跟在本身背面的宝儿,笑道:“须谢臣妾这门徒宝儿,想是她这些日子的医册也没白瞧,出事之时平阳长公主血流不止,倒是宝儿机灵,将身上旧丝绵脱下来,挡住了长公主伤口,以此止了血,厥后才得臣妾措置得宜。”
姜灼不由一笑,宝儿这嘴也是够甜,倒是拍了诸葛曜一记马屁。
“宝儿今后也是美人。”早被忘到一边的凤雏,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姜灼这会子又重视到宝儿头上的白花,实在感觉乍眼,那仙云大长公主当初逼死偠美人,实在心机暴虐,何来宝儿还要为她带孝?一时心中不愤,姜灼干脆道了一句:“既已返来,这孝也该除了。”说着,顺手将宝儿头上那白花摘下,给谭嬷嬷递了个眼色。
诸葛曜这时走上前,也是缓过了劲,对姜灼直笑:“公然很多谢你,说你能起死复生,如果看来亦是不虚。”
凤雏听了,公然又冲着宝儿拱手,口中恭维道:“自是谢过宝儿mm,宝儿乃小小神医。”
“不但磕了头,还跟阿爹一块,在阿娘跟前哭了一场呢!”宝儿昂首瞧着姜灼:“师父见过我阿娘的,听阿爹说,阿娘是一名国色天香的美人?”
“嗯嗯,”宝儿一个劲地点头,随即又将头抵住姜灼身子:“师父,宝儿走了多久,便想了徒弟多久。”
“你学得倒是快,算是有些长进,如此才像个男儿模样。”宝儿在中间咯咯直笑,还冲着凤雏点头晃脑,把凤雏也逗乐了。
“随你打扮成花儿普通,师父都喜好,”姜灼刮了刮宝儿的鼻子:“此地又非你阿爹的陇西,乃是圣上的长安城,你阿爹那些端方,我们宝儿才不耐烦守着,转头他要敢指责你,便说是师父我的主张,看他有甚说法!”
“陇西王已然上书,提及姑母仙逝之事,并请旨将其葬于陇西,朕已然恩准。”诸葛曜在中间道。
“才不呢,”宝儿一仰脖子:“圣上至公忘我,更不会收用无能之辈,我要自个考医官!”
“成,天然是成的,”凤雏长长地出了口气,乃至还用手拍了拍胸脯,随后才想起,冲着姜灼慎重地拱手施了一礼,道:“又是娘娘救了我阿娘一命,凤雏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