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灯黑夜行 章九六 事发(5)[第2页/共3页]

魏无羡对敲鼓的事很有怨念,不满地对唐兴道:“你们那鸣冤鼓上的灰尘都有三尺厚了,很多少年没人敲过?”

京兆府跟都尉府固然干系不好,但他这类小卒子,还没有掺杂衙门之争的资格,若无京兆府要员带领,他们连犬吠都不敢。

他跟赵宁也可谓是老熟人了,平康坊飞雪楼的案子里,刘志武被赵宁殴打,他跟刘牧之一道去都尉府,跟赵宁激辩过一场,当时被赵宁强压一头、气得不轻,最后赵玄极参加,他但是丢尽了颜面,吃瘪而还。

唐兴笑呵呵的道:“没人敲鼓,不是证明天下承平,官府管理有方吗?”

魏无羡一脚将断手的府卫小头领踢开,本身走到鸣冤鼓前,拿起鼓槌,重重敲了下去。

事情老是需求一个开端。

唐兴端庄道:“如果鼓上的灰尘都被擦洁净了,谁还晓得鸣冤鼓好久没被敲响过?谁还晓得京兆府治下承平无事?灰尘越厚,上官来巡查的时候,就越轻易瞥见,明白我们的政绩。”

府卫们接过魏无羡的腰牌一看,不由神采一僵,这是正七品的官牌款式,正面是都尉府的铭文,后背则是都头魏的字样。

因为心抱恨念,魏无羡再度敲鼓的时候,力量就出奇的大,灰尘也蹦得更高散得更远,且很快就满盈到了街上围观的人群中,呛得很多人不断咳嗽、骂骂咧咧。他们是来看热烈的,可没想过会吃灰,哪怕那是鸣冤鼓上的灰。

京兆尹庞升看罢赵宁递上来的状子,晒然一笑,手指敲着桌子,饶有兴趣的问:“赵总旗要为这个民女出头,状告刘氏公子辱人明净、蓄意杀人?”

恼羞成怒是个很有说法的反应,真正大人物被冒犯后的气愤,是一种看对方如看傻子的不屑,而不会有“羞”这个成分,有这个身分的气愤,本身就表白发怒者有自大情感,职位不高却喜好狗仗人势、仗势欺人,被人疏忽后天然自大情感发作,为了讳饰自大,表示出来就是气愤,莫名火大的气愤。

在长街上已经堆积了好几百个兴趣勃勃、群情纷繁、伸长了脖子往京兆府大门看的人的时候,京兆府里仍然一片温馨,世人等候的“升堂”二字并没有传出。

“站住!谁答应你们过来的?你们这么多人乱哄哄的想干甚么?也不看看这里是甚么处所!京兆府重地,也是你们这类人能随便靠近的?!都给我让开!毛病了衙门次序,引发官老爷们不满,你们负的叛逆务吗?!从速散开,再慢一步,休怪本官刀鞘不长眼!”

堆积在衙门前的围观百姓们,眼看着方才指着他们的鼻子吆五喝六,神情得不可的官差,眨眼间就被打得断了手,疼得抱动手腕汗如雨下,狼狈不堪,都暴露大快民气的满足笑容,比喝了一壶酒还镇静,好似这个府卫是被他们亲手经验的。

因为赵宁和魏无羡明天休沐,就都没有穿官服,以他俩刚入仕的资格和影响力,也还没到能让京兆府平常衙役都熟谙的境地。

霹雷隆的鼓声传遍四方,最早有较着反应的不是衙门内部,而是街面上的行人。因为鼓声传得很远的原因,三百步内大街冷巷的各色百姓,怀揣着某种莫名而又浓烈的热忱,从大街冷巷里小跑出来,河道潮流般往府衙大门堆积。整片街坊如同一锅煮沸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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