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寺人尖细悠长的传唤声,刘牧之定了放心神,跟在徐明朗身后,与好几位在三省六部担负要职的家世大人物,一起进了崇文殿。
“战役不过是政治的持续,甲士不过是朝廷的刀子,布衣百姓或许会畏敬你们,可到了朝堂上,古往今来被文官弹劾夺权,乃至郁郁而终的百战名将,莫非还少了?你们的运气,把握在我们手里!”
减弱将门、收拢兵权,这是朝廷大计,已经停止很长时候了,徐明朗不感觉眼下会因为赵氏带着将门反攻而停止。
“这些案子都触及刘氏,参知政事也有罪恶,但水至清则无鱼,家属大了,不免有一些不争气的族人,参知政事虽有失策之责,但这也是他忙于公事,日日夜夜为大齐国事驰驱繁忙、呕心沥血,得空管理家属的原因,并非成心放纵。还请陛下看在参知政事勤于公事的份上,稍息肝火。”
在这类环境下,一旦很多世家结合起来给天子施压,或是对某件事有了同一定见,那么天子不管愿不肯意,都只能顺服众意民气。
幸亏徐明朗终究同意互助。
从而让刘牧之的罪恶,只触及“治家不严”的失策之罪,好保住刘牧之参知政事的官职。
殿中的家世重臣们,悉数起家下拜,力保刘牧之。
傻子也听得出来,徐明朗这是在说本日之事,是赵玄极在背后拆台,是赵氏为了对于刘氏。
这是悍将之气。宵小避之不及。
此言一出,在场的将门大人物们,当即点头称是,纷繁赞成镇国公说得在理。一时候,家世大人物们都是面如锅底。
如果大师以为赵氏用心险恶,或许还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结果。
这是徐明朗的第三个计划。
这个尝试失利后,他又暗沙射影,表示刘氏本日的危局,都是赵玄极一手形成,是赵氏为了扳倒刘氏而实施的诡计;
刘牧之神采一变,转头怒道:“镇国公,你这是血口喷人!你有甚么证据,说刘某教唆了这些事?京兆府都还没把案子查明白,镇国公凭甚么如此歪曲刘某?!”
把命案的惩办范围,节制在直接致人死伤的刘氏族人身上,不去计算那些刘氏族人是受了谁的授意,忽视地盘兼并、放印子钱这些命案产生的底子。
“请陛下明鉴!”
言罢,徐明朗起家来到刘牧之身边,面色沉痛又尽是公道,声音中气实足的对天子道:“禀陛下,我大齐律法严明,本日这些大小案子,天然会有京兆尹一一严查法办,不会让受害者蒙冤受屈,也不会让有罪者清闲法外。
大殿很宽广,足以包容百多人,文武两边十多名重臣分坐两班,大片处所空着。
“胡说八道!为皇朝分了忧,莫非便能够百罪得免?如果如此,在场的统统人,一个个都是大臣,是不是就都不需求理睬皇朝律法了?!”
潞国公魏崇山跳了出来,暴躁的对着文官们一通怒喝,然后向天子抱拳,“陛下,大齐治国靠得就是律法严明,奖惩有度,刘氏出了这么多恶贼,参知政事难辞其咎,把自家都能管成这个德行,还如何措置国事?请陛下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