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最长于体察圣意、巴结君心的豪门臣子,哪能还不晓得如何跟世家相处?这个时候,就算宋治再说甚么同心同德,也只会被他们当作场面话。
魏无羡一把掐住高唐的脖子,拧小鸡一样把他拧起,一只手覆上他的脑袋,不由分辩五指用力,嵌进了对方的头盖骨!
凡此各种,魏无羡心知肚明。
抵挡蒙哥,他凤翔军是绝对中坚,杀敌最多,死伤也最为惨痛,至今为止,已稀有百魏氏修行者命丧疆场,这内里仅元神境就有二十多位!
“军帅,我们......要不要卑职去找副大总管,请他去一趟长安?”魏氏亲兵摸索着问。
但他们还是忍下来了。
他只能说赃官贪吏,哪怕他晓得题目不在这四个字上。但除了赃官贪吏,他还能说甚么?说党争?说世家与豪门之争?
“本朝十八将门十三家世,多数是这么来的。
这是向来没有过的事。
“卑职去问问。”亲兵统领当即起家。
高唐饮茶如喝酒,咂摸了一下嘴,沉醉的满脸通红,“正所谓顺势者昌逆势者亡,对错善恶正邪是非之分,在局势面前不值一提。
魏无羡五官一阵扭曲,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校尉,怒意如何都按捺不住。
因为这是国战,魏无羡是将门世家出身,必须以大局为重。
青年文官是泾原军的掌书记——掌书记是节度使左膀右臂,主管文书后勤,在节度使麾下文官中具稀有一数二的职位,闻言点头拥戴:
“以是此战当中,豪门的崛起成为局势。
“从这方面说,这场国战非是家国之难,而是皇朝之幸!陛下的雄图伟业,借此算是迈进了几大步!
“不知魏帅驾临,下官有失远迎。不过魏这么直闯官邸,怕是有些不当吧?”
“身为人臣,不成不为君王分忧,身居高位,更不成不目光长远,于我等而言,限定凤翔军打压魏氏,便是首要重担。
副大总管是魏崇山,既然是副大总管,多少有些面子——但如果他的面子那么管用,凤翔军也不会是现在这步地步。
他甚么都没看到。
顺手一丢,头上有五个浅洞、一条手臂已经废掉的高唐,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面如死灰,好似已经没了灵魂。
“像河东军、凤翔军如许的有几个?
以是现在他没有挑选,只能忍着。
可不忍,跟转运使完整闹翻,凤翔军能有甚么好?大战如何持续?
一手握住局势,打压局势的仇敌,一手借助局势,搭顺风车中饱私囊,可谓是聪明得不能再聪明的行动。
“来两个王极境,跟着本帅,集结五千精骑,当即赶赴长安!”
魏无羡冷哼一声,“现在才想给,晚了。”
青年文官也是笑出声来,优哉游哉风采翩翩。
“给,给,该给的下官都给......”高唐想要点头都不能。
说到最后,校尉噗通一声跪下:“卑职该死,请军帅杀之!”
眼看着煞神普通的魏无羡一步步走近,何琼惶恐不已,但在魏无羡的修为压迫下,他双脚像是深陷泥潭,半分也挪动不得,危急之境,慌乱道:
说到这,他俄然顿了顿,面庞肃杀道:“给我们的军粮送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