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想的倒是美,可惜,本少爷自认不是甚么善心的人呢。”钱玉嘲笑,云淡风轻地又坐回椅子上,轻飘飘道,“本少爷今儿就在这撂下话,就是不减租,你又何如得了我几分?”

男人仰起脖颈觑着她,半晌,才开口道,“钱少爷,小人们也不是不知恩的人。可您就是把田租给了我们,那地里口儿龟得老迈,到秋里,也是不能收些粮食的,您说说,到时候这租税,我们可如何交?”

“那我先打死你好了!”妇人面前的木雪还是是眼神冰冰冷凉的不转动,耳边却传过来一声炸雷似的吼怒,震得她耳间一麻,没来及看看是谁,就觉头重脚轻,竟是她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摔个倒插葱。

钱玉咬牙,方要说话,门里头却那些男人已经拿着利器追了过来,低声谩骂了一句,钱玉不情不肯地丢下解气的心机,抱着怀里的人就跑,并叮咛身后的仆人们,“我们分开跑,别被那些人追上了!”

“既然没路了,就归去承诺那些人减租呗。”钱玉冷道,“归副本少爷有钱,还在乎那些?”

长年种庄稼的农夫那里见过几百两银子,闻声钱玉的喊声,本来凶暴地拿着刀刃要抓她的男人们闻声这话都贪婪地望向地下,钱玉顺势扭身一转,又强行夺了一个男人的刀,两手各执一刀,矮了身子,飞速在这些男人身边略过期,刀尖毫不容情地一刀插在人大腿上,在漫天的哀嚎里,左躲右藏的冲出了人群里。

一边钱珠慌了神,紧拉住她胳膊,哭道,“少奶奶,这可如何是好?”

钱玉脸一寒,蓦地瞪他,“混账东西,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本少爷把你挫骨扬灰!”

被她这么一搅,在那些人脱手时就与他们搏斗的几个仆人和钱多都有样学样地拿刀刺人,好一会儿也终究脱得身来。

钱多急了,“可少爷,那我们的本钱如何办?老爷还没给我们送银子过来,我们今后没钱,可如何度日啊?”

仆人里头都是诚恳人,爹生娘养的,天然不肯打那些妇人,如此五个仆人被缠住有三,只两个仆人那里是那些男人的敌手,不一会儿就被打得趴下了,木雪和钱珠被那两个长年做庄稼活的妇人扯着,也动不得几分,看看那两个满脸褶子的大娘手拿麻绳就要把她们拴住,木雪心一凉,呼吸都止住了。

与此同时,外边儿围着木雪的人正和她们带来的仆人死斗,几个身强力壮的妇人帮着缠住仆人时,两个年近四十的妇人也在不断的拉扯着木雪和钱珠,想是要把她们抓起来。

把人抱在怀里,不测发明她竟浑身冰冷,手背上暴露来的白净肌肤也是累了几条伤痕,瞥见这些,钱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着那妇人倒地的姿式又补了好几脚,“你们这些老蛆虫,本少爷今儿不打死你们,本少爷就不姓钱!”

“哎呦喂,你这着死的赔钱货!”被咬的吃疼,那妇人忙动摇手想甩开她,岂知钱珠下了死劲,就是不松口,那妇人摇时,竟然被她咬下来一块血肉。

“呵,有甚么难办的。”钱玉淡淡一笑,“本少爷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把田租给你们这般――”

“小人们不敢,但请少爷今儿个在这写下诺函,减免小人们三分田赋。当然……”男人搓了搓手,挤出假笑来,“少爷如果能发发善心,烧掉那些田单,小人们天然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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