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布雨,需求登坛作法,行令上奏于天,经九天应元府三官举笔,太乙移文,托付雷雨之司,方能下雨。她会正法自是不提,可阳城县四周再没别的修士有此才气。
悄悄柔柔的声音自吴逸身后响起,白莲衣移步走至他身侧,幽幽问道。
白莲衣此时已规复了常日的柔媚风情,披着白裘缓徐行出店门,她那只堪比琼脂的腕臂上,多拿了一样东西。
吴逸之前被圣尊点透了关于妖怪的定义,因而也在这里顺理成章地用故事将他的观点给变相说了出来。
这时,天上层云骤起,卷得日头暗淡,几声电闪雷鸣,竟一下子下起雨来,瓢倾泻下,直有滂湃之势,惊得路上行人纷繁跑走避雨。
不过吴逸也没有刺探隐私的癖好,承诺了后,便往店中去。店里柜台处站着的“纸人”丫环见了吴逸,便谙练地摆出一副极有宿世停业感受的笑容,说道:“公子若要买新男装,可往内院处走,本日店中进了新女袍,男衣都移在内院。”
放下笔墨,敛袖款款而起,白莲衣走到吴逸跟前,又见他衣领处破了个不小的口儿,打趣道:“买了这衣服还没几日,就弄破了?公子这几日但是走了甚么霉运不成?”
吴逸看着她现在全没了前几次所见的媚意风情,目中澄彻,猜想她是确有震惊,为本身所知故事能派上用处欢畅之余,也不由在内心暗自感到光荣。
白莲衣却明显猜到他会如此说辞,也全然偶然收回:“这玉与公子选中那套墨客服恰好做个配对,本店乐得是成人之美,这玉不算宝贵,但佩在身上也有温馨宁神,趋吉避凶的寄意,公子就莫要推让了,再推让,但是拂了莲衣一番美意。”
“不是吗?很多文人骚人都如此说来。”
吴逸顺着她所指走到一排排墙梁上挂着的衣架子前,遴选衣服。他宿世就不是一个爱逛街挑三拣四的人,对衣服这块的审美也没甚么特别要求,只要色彩格式略微对眼些,就姑息穿了。看了几眼,当吴逸眼神巡游完第一列,顿时就要看下一列时,他的目光,定在了墙上的某一处。
吴逸当真地向她点头答道:“多谢女人美意,鄙人必然服膺。”
吴逸暗自瞥了一眼身边这位女掌柜的如玉侧颜,心中想了几番,停顿了几个呼吸的时候,才开端说道:“我倒是想起了儿时所听的一个观音菩萨的故事,女人可有兴趣?”
她眼睫轻抬,便已见吴逸入了内院,展颜笑道:“吴公子又来帮衬,小女子有失远迎。”
白莲衣明显听得用心,听到黑熊精据宝,方丈谋财害命之时,一贯柔媚的玉容也现出一丝鄙夷:“一寺方丈,贪财害命,白费了多年的修持。”
一抹白裘黄衫,正坐在书桌上,持笔练画,恰是彩云间的女掌柜白莲衣。
白莲衣美目中一刹时光彩流过,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不过随即又规复了方才的冷酷之相:“那就更好笑了,一只老鼠,人间极卑贱之物,就想学菩萨参禅悟道,世人晓得了,恐怕只会以之为妖邪,惊骇它有了灵智,为祸四方吧。”
白莲衣言辞诚心,她晓得面前这位小墨客是玉兔藏乌之体,极招妖鬼,夜蝠王切身出动,目标未知。眼下送了他这白玉,能多少助他护体也好。
吴逸轻叹了口气,点头道:“我才疏学浅,不懂很多高深画理,也不敢妄猜画者初时企图,不过在我看来,这只老鼠并非在偷供品,而是,在学观音菩萨打坐参禅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