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春秋鼎盛,前些日子我偶尔听到太后娘娘身边的内侍提及,太后娘娘不过才二十有二。”
因而,太后娘娘开端生闷气。
“太后娘娘春秋鼎盛,又寡居多年……”
虽是这么说,但都晓得太后的风俗,卫子衿放下帷帐,乐公公这才进得殿来,身后几人抬了装满温泉水的浴桶出去。待人走净,大宫女魏紫和姚黄出去奉侍太后净身。
“可不是!虽是最热的时候,但方才用过午膳不过半个时候,日头只要往下落的份儿,那里还会再升!”
待太后娘娘终究来到正殿,勉王和柳总管已然喝了一个时候的茶。
瞧瞧镜子里非常清楚的容颜,慕容青终究有些高兴了:“哀家真是个美人!”
“太后娘娘绝对不能吃!”卫子衿更果断了。
卫子衿闻言也笑了,捏了兰花指,依依呀呀地唱起调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
“唉,僧多粥少啊……”
世人不由唏嘘一阵。
守在一旁的内侍见宫女们越说超出度,连声音都大了起来,抿抿唇,咳了一声,宫女们当即噤了声,尽管埋头做事。
如此,又是一个掌管六宫的尊崇无二的太后娘娘。
“你就没送吗?前儿个你也送了,别光说我!”
卫子衿闻谈笑道:“太后娘娘本就是美人!”
可贵的是这位天子跟前第一红人不但不恼,还笑眯眯地回道:“劳太后娘娘挂念了,娘娘凤仪未改,还是鼎盛之姿。”
太后慕容青仍裸着身子半趴在榻上,锦被滑落几分,暴露浑圆的双肩,见卫子衿一头的汗,不由调笑道:“明显能够不流汗,偏疼假装浅显人的模样,这副姿势莫不是想勾去几个宫娥?”
“哀家是太后,哀家就要吃!”慕容青不笑了。
男人应了一声,便上前扶起太后,一起扶进了寑殿,留下一干善后的宫娥们小声地嚼舌根子。太后娘娘闲来无事便爱折腾人,软榻小几这些物什她要用时就得搬出来,她不消时须得搬回殿里去,恐怕染了内里的暑气似的。太后凤体金贵,天然不睬这些琐事,遭罪的就是宫人们,现在太掉队了寑殿,一两个时候出不来,她们便也大了胆量小声地提及太后的是非来。
乐公公早已取出正服侯在一旁,也不脱手,由着卫子衿服侍太后穿戴安妥,魏紫和姚黄为太后一头青丝拭去水汽,细细梳通,绾了皓月髻,缀上凤钗步摇。卫子衿细心地为太后描了眉,涂了唇脂,似感觉少了些血气,又在太后两颊染了些胭脂才作罢。
不过他这话也是白说,慕容青天然也不会理睬他。一个被禁足的废太后,挪个窝儿实在太难了。
“这位新来的卫先生可真是得了太后娘娘的欢心,明白日的说瞎话,太后娘娘竟也不恼。”
“若不是见着娘娘本尊,我还觉得太后都是老太太呢。”
只可惜,一句还未唱完,仓猝的脚步声扰了太后娘娘的好兴趣。来人是太后跟前的掌事内监乐公公,虽脚步仓猝,却在门口站住了,既不进殿,也不开口。
“不错不错,今晚哀家犒赏本身一只烤鸡!”慕容青更高兴了。
“还是韶华正盛呢,就寡居了……”这一叹仿佛有了同病相怜之意。
门口的乐公公闻着了这声笑,才接着说道:“勉王殿下陪着柳总管一道来的,正在正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