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到的时候,慕容青正在给部下败将安插奖惩任务,罚的是誊写燕王的《世子赋》百遍。燕清绝当年都嫌《世子赋》篇幅太长,更何况字都写不好的燕清思。如果十遍倒也罢了,一百遍但是要人老命了,燕清思当然不承诺。
慕容青笑道:“方才哀家没同意,萧大夫就闯了出去,已是违背了礼法。哀家就罚萧大夫没有茶喝,这个惩罚可有不平?”
燕清思刚起了个头,等待在内里的萧肃就听不下去了,也不等太后娘娘允他进殿就举头挺胸地走出去,冰冷的眼睛紧盯着燕清思,冷着脸毫不包涵地说道:“太后娘娘乃是我大燕国母,母范天下,更是逊王殿下的嫡母。逊王殿下身为人子,该当孝敬长辈,身为庶子,该当恭敬嫡母,太后娘娘教诲殿下,为的是殿下的前程,可谓用心良苦,殿下不但不感激太后娘娘,不肯服从倒也罢了,竟用如此大逆不道的粗语称呼娘娘,的确不忠不孝。由此可见,殿下的学问礼节俱为下劣等。我大燕以仁孝治天下,凡事依端方,当今陛下夙来重端方礼法,殿下却如此恶劣不堪,实在令民气寒!”
慕容青当即打断了他的话:“萧大夫本日求见必是有要事,不如直话直说罢。”
既如此想,逊王便不再如开端那般惊骇慕容青了,相处几日,见慕容青时不时地抽风折腾,更加必定慕容青要么是被人传说得过了要么就是在离宫住傻了,因而他的胆质变更加肥了,和太后顶撞的次数也更加多了。不过他那里敌得过慕容青的手腕,在淑兰殿里也翻不了天去,被慕容青逗着玩儿。
以是,逊王殿下不但没感到惭愧,还挑衅地挑着眉,恶狠狠地说道:“那里来的野男人,也敢怒斥本王!待本王禀明皇兄,定要砍了尔的狗头!”
这下连萧肃都有些惊奇了,他晓得本身夙来不受欢迎,但百官大要上还是做得殷勤的,起码会泡杯茶说几句场面话,哪怕子虚得令人恶心,但这就是寒暄不是,上流社会都是如许的。可本日他到了太后娘娘的淑兰殿,太后娘娘竟然吝啬到连杯茶都不给他,他刚刚才说得有些口干。
本日的争论来源于读书。自从晓得逊王不爱读书,三天捕鱼两天晒网,连字都写不好以后,慕容青的兴趣来了,她折腾着逊王每天读书,每天写字,动不动就拿燕清绝当年说事儿,以大燕皇室不能出个目不识丁的小野报酬由,狠狠地鞭挞逊王,折腾得逊王一看到她就双眼冒火,咬牙切齿。
萧肃正色道:“太后娘娘仁慈,臣无有不平!”
“臣乃御史台大夫萧肃。按大燕法规,凡三品以上官员,犯法皆要三司会审才气定案处刑,臣并未犯法,即便是陛下也不能砍臣的头,逊王殿下想必更不能!”
慕容青见状笑道:“听清楚就下去抄书罢,别再被萧大夫抓住了把柄!”
不过燕清思那一番不满也只能放在内心,不敢出口,恐怕得来更严峻的奖惩。
萧肃正色说道:“太后娘娘贵为国母,尚能仁慈地不计算逊王殿下的无礼,臣又岂会与殿下一个孩子计算,请娘娘放心。”他转而对燕清思说道:“殿下对臣无礼,臣暗里能够不计算,但臣身为御史大夫,决不能对殿下的失礼坐视不睬,以是必然要照实禀明陛下。不过陛下夙来仁慈,必然不会过分苛责殿下,还请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