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婕妤固然出身不高,性子也不出众,可内心头倒是比她的主子宁妃看得清楚。方才陛下那番话看似赞美宁相,实则对付,这申明陛下并不采取宁妃的建议,也就是说宁妃又出了昏招。并且陛下的言下之意是让宁妃今后有题目尽管向宁相就教,乃至向任何人就教都好,就是不要再扰到乾仪宫去。可陛下委宛的推委之言却被宁妃曲解成赞美了,独自一派欣喜。宁婕妤偷偷看了琳琅一眼,琳琅最是机警,一定没有看出这一点,她约莫是怕说了实话反而受罚罢。宁婕妤在心中偷偷转了个圈儿,持续不吭声。
燕清绝约莫是真的乐了,双目微微睁大,非常有神,唇角的笑意也不但仅是两三分,足足有六七分。此时的他不再像个沉稳的帝王,倒有几分孩子心性。
提到宁妃,燕清绝倒是轻松了几分,也有了几分笑意:“宁妃迩来倒是给朕添了乐子,她自有一套观点,非常风趣。”说罢,倒是毫不鄙吝地把宁妃的事跟善贵嫔分享了一遍儿。
善贵嫔和张妃现在几近朝夕相处,恰是干系密切时,可二人相互的称呼却向来不密切,姐姐mm是向来没叫过的,不过燕清绝倒是看得扎眼,相互称呼着姐妹公开里却厮杀得血淋淋的才叫人讨厌。这是善贵嫔和张妃的分寸,比宁妃有见地多了。
临了还道:“朕倒是想看看宁相进宫听了宁妃那番说辞以后有甚么神采,他在前头忙活,亲闺女却在背面拆台,这前朝后宫的热烈都让他们父女俩占了。”
善贵嫔面色稳定,手倒是不自发的一抖,茶水便有几滴溅在了杯托上。她沉了沉眸子,含笑道:“陛下说得极是,今后殿下若再来,臣妾少不得要唠叨几句的。只是殿下那性子陛下也是晓得的,一定听得进臣妾的话。”
善贵嫔唇角弯了弯,眼中也带了笑,柔声细语地说道:“依臣妾看,宁妃娘娘才是大功绩,能让陛下如此高兴。臣妾已经好久没见陛下这么笑了。”
张妃一走,全部菊苑仿佛就喧闹了下来。
后一句倒是对张妃说的。
善贵嫔看着张妃也端起茶杯,柔声道:“这茶虽香,倒是性凉,臣妾现在这身子喝不得,不过是茶瘾犯了,煮来偷闻几口茶香罢了。”
燕清绝点点头,喝了几口,道:“你到底是晓得得深,这茶闻起来虽香,喝到嘴里倒是普通了。”
一句“爱妃”惊得宁婕妤咬破了舌头,宁妃则是被天降大雷劈了个外焦内嫩。
燕清绝端起一杯,深吸一口茶香,笑道:“朕是必定要蹭一杯儿的,这茶香怪勾人。”
张妃夙来会看人神采,天然发明燕清绝神采的纤细窜改,只道是本身碍了皇上驯良贵嫔相处,说了几句以后便辞职了。
提到逊王,善贵嫔面上的笑意逼真了些,“一两日总要过来一趟,说是不放心臣妾。实在臣妾有甚么好不放心的呢,张妃娘娘非常殷勤,不过逊王殿下夙来热情肠,他过来菊苑,臣妾这内心暖得很。”
此时,先前泡的那一遍茶已经凉了,善贵嫔再泡,闻言手上行动没停,只含笑道:“入乡顺俗,都城里的人都爱喝茶,这宫里头的人更爱,臣妾喜不爱好倒是其次,便是只闻这茶香也感觉舒心,总归没甚么坏处。”
宁婕妤不吭声,琳琅却笑着拥戴道:“可不是么,这都是娘娘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