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王现在固然住在淑兰殿,却隔三岔五就要去菊苑一趟,比来更是日日就要去一趟,不成谓不勤奋。
“娘娘这是在耍诈呢。”珍珠忍不住小声嘀咕。
“哀家也该催促催促庶子的功课了。走,去瞧瞧逊王!”
慕容青表示她捶捶腿,吹了吹刚修好的指甲,道:“念你一片八卦之心,哀家再教你一招。在这宫里,太出风头并不是功德儿。天子肯把善贵嫔摆到台面上,这表示天子并不在乎善贵嫔肚子里的孩子……”
“你倒是无耻的很诚恳。”太后娘娘笑得畅怀。
张梦锡沉着脸,头上多了很多白发,看起来比前些日子衰老很多。他偶然和宁宏坤周旋下去,直接让管家翻开匣子。
珍珠吐了吐舌头,悄悄顾恤逊王一小下。
且说天子早朝定了史栋梁的极刑,大理寺就公布法律称明日行刑。这个动静一传回张府,一片愁云暗澹更是不必说。王氏哭得死去活来,硬是晕死畴昔好几次。
乐公公低声回道:“陛下刚到就轰动了殿下,主子出版房的时候正巧看到殿下在外头,殿下问主子陛下在书房何为,还说要给陛下存候。”
珍珠赶紧回道:“奴婢传闻昨儿个陛下让善贵嫔劝逊王殿下用心读书,没事少往菊苑跑。”
张梦锡咬咬牙,当机立断取出一个木匣子让管家带上,主仆二人一起赶去宁府。
几人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太后娘娘这一招高啊,那莲藕不但是太后娘娘赐的,还是太后娘娘亲手种的,金贵得很,谁敢出价低?如此一来,文武百官的荷包也要放一放血了。
魏紫轻咳一声,道:“殿下一下早课就去了菊苑,不过很快就返来了,返来以后就进了暖阁,再也没出来过。”
珍珠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的娘娘,今儿个早上逊王殿下才给您请过安的。
乐公公无法地笑笑,上前低声提示道:“娘娘,莲藕经不得碰,又是鲜物,此去云州路途悠远,莲藕运到云州也都烂了,恐怕会白搭了娘娘的一片情意。”
狗腿子珍珠当即阿谀道:“也是太后娘娘想得长远。娘娘高瞻远瞩,奴婢对娘娘的敬意如同滚滚江水连缀不断……”
太险恶了!珍珠哀嚎,太后娘娘您太险恶了,老是说些奴婢不该听的话!
虽心知肚明,但宁宏坤还是要问一句:“张大人这是何意?”
慕容青大笑,“张妃的表哥刚被判了极刑,她的亲姑姑被抄家放逐,她少不得要分分神。哀家是许了贵妃之位,但也要看她有没有本领拿到手!”
姚黄奇道:“贩子就这么重名头么?动辄几十万两,都不是小数量呢。”
慕容青手掌平摊,邪笑道:“掏银子押注。”
慕容青端起茶盏,拨拨茶叶,俄然说道:“那日他在书房外头探头探脑的?”
慕容青勾勾手指,让珍珠靠近点,扬起唇角低声道:“哀家跟你打赌,善贵嫔肚子里的孩子要没了。”
“傻瓜,做买卖讲究信誉,信誉好,主顾多,买卖天然就好。顶着仁商的嘘头,要不了几年就能把捐的银子赚返来。可仁商的名号是没有刻日不会收回到,这是天子钦赐的宝贝,能够祖祖代代传下去。”太后娘娘说着不由感慨道,“这是共赢的战略,天子总算做出一件像样的事儿了。”
淑兰殿里统统如常。早朝的动静传来的时候太后娘娘方才用完早膳,直呼见过宁妃的怨妇脸后元气大伤,因而歇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