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仪和容昭媛听令端方地谢过安荣长公主。
慕容青感慨完,一回身就看到一双怒瞪的眸子。那紧绷的身材,那有些泛红的闪现着不信赖和怒意的双眼,以及那半抿着的唇和咬紧的牙齿,多像一只龇牙的小兽!
冯国公后代浩繁,嫡子就有三个,庶子共有六个,个个都娶妻生子一大师子,全挤在国公府里。兄弟几个本就想着等大驸马承爵了持续沾大驸马的光,大驸马身后承爵没了但愿,他们就惦记取产业,八房人各故意机,日日都要上演斗法大戏。安荣长公主若说上几句话,锋芒就会全数对准她,她也是没体例才决定搬回公主府的。
太后娘娘的表情也不错,竟还叮嘱了安荣长公主几句,安荣长公主自是一一应下。这一提便触及安荣长公主的苦衷,她便提及冯廷轩幼时的趣事,逗得太后娘娘很畅怀。
安荣长公主自有她的苦处。
待慕昭仪和容昭媛走后,慕容青微微叹了口气。安荣长公主便提及慕容惠还活着时的旧事,魏紫、姚黄、珍珠这三个丫头都是慕容惠过世后才进的宫,几近没传闻过这些事儿,不免有些猎奇,珍珠胆量大,偶尔还问上几句,氛围非常和谐。
慕容青对安荣长公主的刻薄很赞美,因而笑着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哀家也向来不附和男孩儿善于妇人之手。那就让他出去历练历练罢,待有了功劳另娶妻生子。”
安荣长公主一怔,随即回道:“是世交家的闺女,亲家和驸马是同窗,驸马还活着时就定下了这门婚事。”
燕清思沉声道:“你既然肯帮别人,为何非要禁止善姐姐封妃?”
看着安荣长公主提及儿子时暴露的一脸慈爱,慕容青也是心中一暖,和声说道:“倒难为了你,做公主时但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听你这么一说,哀家就是没生过孩子,也能明白你的情意。”
不过,慕容青却没有任何赏识的意义。她俄然奥秘一笑,朝燕清思招了招手。
武帝陛下定下的端方,大燕爵位不世袭,是以冯国公固然爵位高,但却传不了子嗣。大驸马如果长命,待冯国公过世,天子看在安荣长公主的份上说不定会承了爵位。可大驸马恰好死得早,安荣长公主便也希冀不上了。
慕容青还是笑了笑,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朴也不简朴,总归没有人家一求就干脆承诺的事理,更何况轻易引发天子阿谁别扭家伙的连锁反应。
慕昭仪和容昭媛行了礼就灵巧地坐在一旁,她二人年纪比慕容青还小,几近没见过安荣长公主这个表姑姑,天然热络不起来。
见安荣长公主出了门,慕容青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缓缓地吐出。身不由己又如何?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她慕容青身不由己地嫁给光帝,现在不还是过得好好的么?
安荣长公主这辈子所能说的最暴虐的话都对慕容青说了,可慕容青还给她的倒是雪中送炭。比起冯家,她感觉慕容青更能希冀得上。更何况这后宫刚刚才洗过牌,太后娘娘还宝刀未老。
慕昭仪和容昭媛不谙政事,慕容青和安荣长公主便避开前朝的事聊。说是无需拘束的闲谈,但大多是安荣长公主和慕容青说,慕昭仪和容昭媛在一旁温馨地听着。慕容青大抵也感觉这两个丫头太闷了,没过一会儿便让她二人归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