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离被他拉至怀中,感遭到他宽广而暖和的胸膛,倒是涓滴不见惊骇。
丹离娓娓说来,提及那一夜,她背水一战的决然、情势的险恶和逆转。最后,她提及了那冥冥中联络两人的一箭。
丹离嗤笑一声,“你家左相――他受了点儿刺激,已经半疯了。”
昭元帝感觉匪夷所思,不由得怒意更盛,一把将她扯得更紧,好似要揉碎在本身怀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替师尊报仇!
左相俄然哈哈大笑,声音好似癫狂,又含着无尽的苦楚。
她的纤纤素手就势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道:“因为你是我独一对症的药。”
她一口气说完,看着左相,一腔愤懑全化为嘲笑,“我有甚么不懂的?你的心机,我的确感同身受――在我与明瑶华对战落败,在宁非与她谈笑晏晏的时候,我恨不能全部天下就此毁灭。因而我和你一样丧芥蒂狂,猖獗地寻求另一种力量,毫不踌躇地踩踏师尊,背弃师门,转投了天机宗。”
只听砰的一声,昭元帝敲碎了手边的镇纸,腾地站起,一把将她拉到身边。
他手中长剑落地,摇摇摆晃地起家,踉跄着走到门口,翻开。
“可你没想到,意剑之威固然庞大,却也只能十人敌,百人敌,要将全天下术者毁灭,除非搞出大搏斗――你报仇心切,跟师尊的理念渐行渐远,因而愤然叛出师门,今后改学法家刑名峻吏之术,但愿操纵世俗的皇权,将统统术者都毁灭殆尽。”
书卷掉落在地上,服侍的人都远远站着,没有人敢靠近冷怒已极的天子。
“就因为你攻破了唐国,包含我在内的石家血脉者气运都降到了最低,熟知我环境的小苏,起了不该有的妄念,想要逼我就范……”
“你那一箭,带有天然的天子龙气,让苏幕受伤抱恨,也让我生出了贪为己有的动机――这是任何术者都难以顺从的引诱。”
左相握紧了拳,锋利的指甲堕入掌心皮肉当中,狠厉地瞪着面前此人,就好似在痛恨着另一个本身――只要一剑,就能结束这妖女的性命,了断这份因果,趁便还能替师尊报仇……
“贤妃娘娘,皇上唤您去静阁一趟。”女官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地混乱,勉强把话说完。
芸芸众生都无从得知昨夜的惊心动魄,守在门口的宫女和侍从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独得圣宠的贤妃娘娘,盛妆华服去觐见天子,却好像犯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