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宿昔只字不言,要么瞎掉要么死于巫庙门,不管如何,都是宿命,也无可怨。
“因为他们底子没有死在这里啊!”
恍惚瞧见他头顶的树上正有毒蛇盘桓,沈宿昔大吃一惊,不及多想,飞身上前将他扑倒在地。
虽只错开数尺之距,云袖亦扫了个空。
一刹间,二人皆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巫山,生着肉芝的木桩侧,一个紫衣女子摸摸肉芝的头说道:
沈宿昔不觉握紧宝剑,这一曲《空山灵雨》本日怕是要奏给她听了。
他中了蛇毒,偏这女人眼神不好,归正也不熟谙,倒也不必与她多言。
沈宿昔怔了半晌,想起那里不对劲,问道:“你为何要躺在地上同我说话?”
司幽情知逃不开,遂一径去了云舞水境。
“她身上,有毒蛇――”
说罢起家,催动灵力在肉芝周身设下一道法障,“我不摘你不代表别人不会,这道障眼樊篱或许能管点用,让你不会那么轻易被别人发明,或者,我就在这里等上两年吧!”
整座巫山,白衣男人所到之处蛇虫乱行,除非他真的进了楚王陵,毒蛇惊骇血蛊虫之力,才会退避。
紫衣女子沈宿昔心头微慌,站起家,手重抚额头,只觉目力比两月前更加恍惚,也不知能不能撑到肉芝成熟那一日。
任何阵法之以是难明,皆是因为强弱互补,倘若只进犯一方,自是很难胜出,最有效的体例就是搅乱她们的阵形。
忽又起了一阵冷风,吹的草叶翻飞,一个白衣男人自树丛中走出来。
风惜惜心下骇然,嗤笑道:“我道是谁有这么强大的灵力,本来是司幽大护法!”
此话听在别人耳里只要一个意义――去喂血虫子吧!
白衣男人一言不发,却禁不住面色煞白。
那白衣人却一动不动。
“是不是刚才……刚才我……”
白衣女子嘲笑,一枚金玲打中她膝弯。
说罢闭上双眼,指尖凝集一团灵力,在编钟上一撞,显出一片“忆之结界”。
不远处,一个一身朱红衣衫的美妇人将一个吹管递到嘴边,吹出一根银针。
手持铃伞的白衣女子和挽素月鲛绡的女子一左一右站在她身侧,恰是这届女弟子当中最出众的二人,司浓与司荷。
沈宿昔面色煞白,怔了半晌将昏倒在地的白衣男人搀扶到四周的树丛里藏好,道:“害你中蛇毒是我不好,可我有费事了,你本身保重!”
两人抱在一处滚了数丈远,四下毒蛇飞窜而至,白衣人皱眉,抱紧她的腰,朝千年肉芝的方向滚去。
倏忽间一阵金玲声动,也不知是有多少铃声齐奏,竟传了这么远。
倏忽间长风凛冽,白衣女子手中铃伞悠悠响动,十二仙子身影错落四散,此中四人跃至半空,龙笛清越,洞箫空澈,银筝幽冷,琵琶泠泠,四道乐律交击回环,竟布下了一道结界,令身处此中之人没法逃离。
话音落,风惜惜只觉手腕一阵剧痛,竟已被毒蛇咬中。
柳曼青勾起红唇,嘲笑道:“不过你的出身我也清楚,那些血蛊虫既然是楚王陵的保卫者,约莫也不会吸你的血,不如就让这蚺蛇蛊来服侍你吧!”说罢自袖间取出一管朱红排箫,吹出一段诡异的乐曲,地缝之间顿时爬出很多毒蛇,纷繁朝白衣男人围堵而来。
站在王陵外,又不由颇感踌躇,对沈宿昔道:“女人,我并不想拉着你去死,可你落在她们手里,只怕生不如死,是随我出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