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羞怯和顺的斑斓新妇,现在正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杯盏大饮特饮,见他返来,遂迷醉一笑,轻唤了一声放下杯盏朝他走来。
便是在那年的蒲月,她嫁进了平江将军府。
耳边听得他调笑的声音,“伉俪合乐,嫡亲之乐,仿佛另有一样!”手指挑逗着她的秀发,脖颈顿时一阵麻痒。
渐渐的他的手指在她唇上移开,气味却越来越近。
话一出口,身边的女郎中和玉瑶都已掩嘴偷笑,“女子孕期心机多与常日分歧,大多喜好夫郎能常伴摆布,看来少将军也要多辛苦一些。”说完即与玉瑶联袂而退。
萧城璧见她行动踉跄,上前几步扶她回床榻。
萧城璧一本端庄道:“你这么笨,孩儿将来如果随了你岂不是很糟糕?”话未说完已忍俊不由,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夫人,你说是不是?”
隆冬最后几日,洁白的花雨随风曼舞,花开富强的荼蘼花架下,新剥的嫣红荔枝壳落在柔白的裙裾上。
新妇初夜的旧帐缠绕,一上午她都半躺在榻上懒得动,送来的剪刀也放在妆台上还未曾动。
萧城璧吓了一跳,仓猝上前抱她在怀里,见她神采泛红,也不知是何故,问道:“是身材有甚么不适么?”
将近之时,洛瑾萱的脚在绣榻前的鞋案上一绊,便将他压在身下跌入床榻当中。
这也罢了,恰好她还半抬起家,一张闭月羞花的容颜在他眼底晃个不断,嘴里迷含混糊隧道:“嫂嫂说,洞房花烛之夜,要先奉侍丈夫宽衣解带——”
洛瑾萱吓的脸都白了,半支起家问他,“是真的么?”
萧城璧轻笑,抬手抚着她的脸颊道:“这里不是江北,新妇第一天也不消夙起去给公婆敬茶,你睡多久都没有干系!”
“娘真是用心良苦!”洛瑾萱眉梢笼起一抹笑意,“今后我们必定伉俪合乐,让他二老纵享嫡亲才不孤负娘的情意。”
萧城璧亦皱了皱眉,“新嫁娘剪指甲会折夫婿寿命,你若真要剪的话我也不拦着!”
只没想到出去半晌,再返来时他的新娘子已变了模样。
将门出身的后辈向来有夙起的习性,虽比常日稍晚了几刻,萧城反璧是在卯时起家,穿好衣衫守在床边,只是披垂满肩的黑发尚未梳起,眉梢眼角还卷着昨夜的旖旎柔情含笑凝着她。
洛瑾萱将莹莹若雪的果肉递到郎君嘴边,萧城璧却不吃,只是噙住,又往她的樱唇里送。
瞬息间房门紧闭,大家也都走远,暗夜当中寂寂无声,只要盈盈烛火在眼底一阵跳动。
萧城璧不料她会惊吓若此,抚着她的秀发道:“傻瓜!男女情事本来如此,过一段时候就好。说了不准你剪,就不要再动歪脑筋了。”倾身轻吻她的额,揽她在怀,又抓着她的手在嘴边吻了吻,放在本身心间,“大后天要出门一趟,明天早上娘特地叮嘱,要我带你去连云寺拜一拜送子观音。”话音初落,怀里的人已是一副害羞带笑的模样,不由的一声低笑俯身双额相触。
洛瑾萱不解,“担忧甚么?”
他亲身斟了合卺酒送她饮下,幸亏那酒虽有些辛辣,倒甚甜美,洛瑾萱眉心稍稍一蹙即伸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