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萱大骇,仓促跪倒在地,“臣妾不敢……臣妾知错,定然改过……”柳眉紧蹙,花唇颤抖,却还不知太后究竟为何发这么大火,莫不是因为皇上至今还留她们母子二人在含风殿,而不是搬去别的宫苑?
“这个处所,和芝兰苑仿佛!”洛瑾萱喃喃道。
洛瑾萱怔了稍时,眸中不觉已泛出丝丝水光,强忍着问道:“那么,母后的意义,臣妾该如何做……”
那山丘虽不甚高,却连缀了几里远,四周遍植丹桂佳木,颠峰处用白檀木制作一个八角凉亭,亭中设一琴案,遂取名“有琴闻音”,梁柱上挂着一副春联:“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看时候,两幅画皆是新近所作。
太后不再理睬于她,进了房门,挑起珠帘,一眼便瞥见壁上挂着的两幅画,画中皆是同一美人,画风雅静优美,明显是出自儿子之手。
这时小皇子已跑到花架上面,回过甚来喊道:“父皇,母后,前几天崔太傅教我读了一段书,说:‘昔年蜀公范缜居许下,于所居造大堂,以‘长啸’名之。前有荼蘼架,高广可容数十客,每春季,花富强时,宴客于其下。约曰:‘有飞花堕酒中者,为余吹奏一曲。’或语笑鼓噪之际,轻风过之,则满座无遗者。当时号为‘飞英会’,传之四远,无不觉得嘉话也!儿臣感觉好风趣,今后也效仿先人,开飞英之会,行一个飞花曲令,看看谁吹笛子吹的最好听!”
萧城璧转眸凝着她柔声道:“当日我曾承诺过你,朝朝暮暮,不弃不离,厥后却违了誓词。五年拜别,才有本日重聚,只愿今后不再受相思之苦,你我伉俪不再有分袂之时。”
当日他在画上题下这阕词时,洛瑾萱还心生疑虑,问道:“相逢之日未久,为何又题这平分袂之词呢?”
二人瞬息止住话音,萧城璧上得山来,对太后见礼浅笑道:“母后本日斋戒期满,儿臣本想着批完奏折就去曦澜宫给您存候,可巧方才在章华殿里瞥见母后的凤辇,以是就跟了过来。母后迩来身材可无恙?”
在山下时,太阳的光芒还是明黄色的,到了亭中已是霞光漫天。
洛瑾萱如获大赦,口唇动了动,低声道:“谢母后!”
洛瑾萱只得退后一步,垂首道:“臣妾不敢!”
公然如清容所言,太后的凤辇将全部皇宫都转了个遍,足足走了一个多时候,在宫苑西侧几座低矮山丘上停下。
洛瑾萱轻笑,“本日跟着母后遍游皇宫,现在有些累,腿有些疼!”
洛瑾萱急跟在厥后,却见太后只是命人抬着凤辇一起前行,也不说去那里,抬到曦澜宫门口时也不喊停,世人只得持续向前走。
她现在的模样非常狼狈,满额汗珠不敢擦拭,几丝乱发沾在脸颊更不敢去抚,低眉扎眼,敛声屏气,一言不发。
竹影横斜,桂香浮动,满目花影间,洛瑾萱俄然想起五年来,本身在洛阳侯府沉寂的窗格里日夜吟诵的诗句:
走近一看,留白处还题着两首小词:
“回母后的话,臣妾自从入宫以来,与皇儿便一向在此!”
洛瑾萱吃惊,想要回绝,却未曾说出口,踌躇半晌,悄悄伏在他背上,脸颊贴着他的背脊,闭紧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