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脚下一软,再也站不住,两人这般紧贴着沉入水中。

他避的虽疾,怎奈她脱手甚诡,拔出的似剑,发招却用针。

岳涵见他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仿佛已经昏倒畴昔,却还遭礼遇袭面,叫了几声唤他不醒,仓猝将纸伞撑开,遮在二人头顶。

贰心下气愤,不知何时头顶雨水已不再落,低眸本来是楚岳涵又抬手采了一片荷叶遮在二人头顶,眼波轻柔一荡,凝着他幽幽含笑。

比水更柔!

稍时,女子的行动停了下来,只是她不动,亦不语。

双掌互搏,那女子素手贴紧他的手腕一绕,手指却似弹琵琶普通按向他虎口。江越却更快,掌侧贴着她光滑的手臂从她纤指下滑过,直触到她一半雪肩。

正自惊奇间,忽听得楚岳涵在耳边道:“前面有条空舟。”

雨势愈演愈烈,江越起家,咬牙将楚岳涵抱紧,悄悄道:“无伞又如何?别说是江湖雨露,就算是风刀霜剑,我也这般抱着她!”

那青莲女郎的身形俄然虚虚在面前一显,凝着他幽幽道:“子越,这是我破钞十年为你织的青莲结界,你可喜好?”

那幻影一闪即过,江越一瞥之下心头却顿时大震,也不知究竟想起甚么来,但是转眼之间又已忘怀。

青莲影在眼底悄悄一荡,他微侧目,陡见那青莲女郎站在数丈开外,冷冷地谛视着他道:“我岂能容你二人,共举一伞!”语毕衣袖一扬,楚岳涵只觉臂上一痛,放手,纸伞跌入荷渚之上,远远的翻滚而去。

江越左肩使力压在那女子身上,令她半身转动不得。

两人驾着轻舟跟从厥后,疾风忽落,荷叶扭捏,那青莲女郎荡舟的速率比二人快上很多,未几时竟已看不见人影。

稍时,纸伞轻动,江越展开眼,见楚岳涵正这般紧拥着他,心下又是欣喜又觉垂怜,不觉抬手抚着她的秀发,柔声轻唤。

塘水荡漾,扑折了荷茎莲花,倏尔,水面上缓缓浮出一抹红色的衣角。

江越见她朱唇已泛紫,知是冷雨浇身,酷寒非常,不由伸臂将她抱紧。

青莲女郎不答,触手摸到他腰间,俄然尖声道:“你没中针!”

身形腾空一翻,好似穿透了一重绿纱帐幕,面前的珠露水烟当中竟悠悠飘出三间茅舍,屋外一个水瓮当中养着一株青莲,清姿绰约,煞是幽艳。

方此时,楚岳涵正驾着小舟在荷渚之间相候,见他俄然飞跌出来,仓猝伸臂一抱,二人便跌卧在小舟之上。

江越蹙眉,本欲放开手来,青莲女郎俄然抬头,潮湿温软的朱唇吻在他唇上,吻得很肆意,很霸

闪电惊落,奔雷炸响,雨势愈大。

倏尔,她的手握在了那朵清露涟涟的荷花上,幽幽感喟了一声道:“江郎,我陪你十年朝夕,风雨相随,到头来你却如此负我!也罢,本日我就将你留在此地,你我长悠长久的为伴吧!”

他愈是焦心,青莲女郎愈是畅怀,笑道:“你想晓得,我偏不奉告你!”

水面翻滚,牵动四角荷衣如遇暴风,方塘上咕嘟嘟地冒着水泡。

江越大感吃惊,脚下渌水悠悠,面前雨丝涟涟,二人的目光皆有些恍惚。对视半晌,江越点头道:“我确切不认得你,若你我之间真有甚么仇怨,你便是将我杀了我也不会怪你,只是谁若敢动涵儿一根毫发,我便毫不会与她善罢甘休。以是,最好请你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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