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州却已经掀起了大浪。
他将王扶柳高低打量一番,这女人年事倒同李君澈差未几,身形高挑,长眉细眼,因着长年在外,肤色并不算白净,模样自也只能算中上。
过得四五日,伤口好些了,她便不耐在屋里头待着,裹了薄披风总要去外头走一走。
这一刀挨得有些冤枉,不过也值了,毕竟卫静姝连头发都舍得为他削了,另有甚个不对劲的。
虽也算标致,可同卫静姝比起来,只怕连她身边服侍的丫环都不如。
“你说甚么?爷为了她,不吝获咎那头,他怎的这般胡涂,怎的……”王扶柳震惊不以,如何都想不到李君澈回转青州是为着这一桩。
眼儿一睁,卫静姝便先扳动手指算一回光阴,现在将将才七日,余得几日只消一想,她便感觉度日如年。
她觉得……
王扶柳身上一层富丽的外套,硬生生的叫他剥开来,剩下的不过是些不堪的老底。
打的时候,赵喻娇神情冲动,擦拳磨掌,等扫尾了,这才反应过来:“我们但是把那四拨人全获咎了,今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那一身傲气到底压了下去,照顾着卫静姝的起居,日日替她措置伤口,评脉熬药。
初十当真不晓得,王扶柳到底是哪儿来的自傲,敢跟卫静姝号令。
这般大的动静,李君澈的行迹自也尽数透暴露来。
五经没得王扶柳那些花花肠子,也没初十的城府深,见卫静姝问的都是小题目,便也诚恳答道:“这儿是寒山寺,安然得很,女人尽管放心养伤。”
偏生王扶柳叫那些个自大蒙蔽了双眼,真当自个得了神医的称呼,李君澈便离不了她。
卫静姝也听出这声儿是谁了,可再没似方才那般口快,只冒充不知,问得一回名字,这才又道:“这里是哪儿?世子爷将我送这儿来,可说甚个时候要送我分开?”
卫静姝一整日再未见过王扶柳同初十,她那玉牌是小沙弥送药之时一道送出去。
余下的齐王,周王,同廖王开初另有所顾忌,并未在青州有所行动。
院子里头静悄悄的,她睡醒了,盯着禅房的屋顶瞧半日,叹一声:“好无聊。”
“那玉牌有多首要你晓得吧,爷如何能够随便送给一个女人?”
跟着又笑一回:“不过没干系,我又甚少回京。”
……
“爷往青州去了,说十今后再来接女人。”
卫静姝应得一声,没想起“寒山寺”到底是哪儿,又听闻李君澈去了青州,便也放下心来,有了赵喻娇在那儿,想来不会有大事儿。
寒山寺里日日安静,无波无澜,好似世外桃源普通,不感染凡尘之事。
想起卫静姝,李君澈唇边的笑意便掩也掩不住,心也按捺不住了。
内心头那些个谨慎思都叫人挖出来摊在面前,她……
卫静姝犯了懒劲,在榻上窝都半响这才懒洋洋的起来,就着青盐洁了一回齿,正含了口水在嘴里,肩头乍然叫人捏住,吓得一跳,一回身整口水全吐在来人身上……
王扶柳算着时候捧了洗簌的水进屋,见卫静姝还未起家也不唤她,只放下便出门去。
刺杀李君澈的一共分四拨,在山谷里伤了卫静姝的,是太子的人。
这些个福分也都是李君澈赐的。
她咬着唇,气得胸前狠恶起伏,也无话可说。
又道:“他不是受伤了吗?又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