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卫静妍对峙每日要去走上一走,说是将来出产也轻易。
只要她不出望月台,卫静妍也由得她。
这么多年深宫的勾心斗角,到得现在她才感觉前路倒也不是没得盼头,万一就有那么一天呢。
她虽嘴里说着不在乎,李君澈有那一后院的莺莺燕燕,多两位侧妃也无甚大事。
余氏也趁着月色过来瞧一回,话还未问出口,便先见她那狼狈模样,吓得一跳,忙拉着问这问那,就怕受了欺负。
可真到那日,即使晓得将人娶进门的是替人,并非本人,她内心也欢畅不起来。
卫静姝常日还嫌这小宫婢净探听些没用的,没曾想到得这会子却派上了用处。
那端倪中的和顺也在这时达到眼底:“女儿家的甚好。”
又不客气的坐下来,将手里的长剑一搁,眉头一蹙叹道:“我都快健忘今儿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当真过得悲惨。”
卫静姝磕着眼眸应得一声,身子却不动,她算晓得那日李君澈在这儿等上一天是甚个滋味了。
李君澈只带了这么句话,跟着便再没往国公府递过动静。
“死不了。”卫书启看得她一眼,利落的翻身上马:“我们先归去,别添乱。”
卫静姝一返国公府便孔殷火燎的让摘星去探听李君澈的事,连佟老夫人那儿请她畴昔叙话都叫给打发了。
卫静姝怕惹上费事不敢出门,卫静妍是有孕在身,怕有冲撞,两人皆未出去看热烈,只窝在望月台里一个做小衣裳,一个练字儿。
手里拿着剪子,将一盆好好的盆景都剪秃了,嘴里还嘟囔:“有甚么好气的,别说两个,就是十个,只要腰子好,甚个都好说……”
卫静姝那里敢诚恳交代,嘿笑一声,忙搁了剪子,坐到卫静妍跟前献殷勤:“好姐姐,我这不是想给它修一修嘛,哪儿就晓得动手没个轻重,就剪成如许了。”
“你是钻进灶台里头了吗?”
卫静姝着摘星送了两复书出去,也石沉大海,一去了无消息。
前头八月十五,旌德帝连续指了好几个皇子公主的婚事。
卫静姝一颗心都还未平复下来,也没将卫书启的话听出来,只问:“李君澈脱困了吗?”
“哪有。”卫静姝磕下眼眸,绞动手里的帕子:“公主怎的来了?”
余氏收到信都到十月下旬了,从璟国公府转到宫里,卫静姝捏在手里看得一回,又当好玩的事儿读给卫静妍听。
十月初十是李君澈的生辰,那日卫静姝寻了由头哀了卫静妍出宫去,却也未返国公府,只往云阳楼坐得一整日,从日出到日落,朝霞映得满天红,也没有等来李君澈。
卫静姝探听这些个事儿也就拿来解解乏的,闻言还叹一句:“十六皇子当真孝敬。”
就是赵喻娇那日也前去观礼来。
说着又摸了摸卫静妍的圆鼓鼓的肚皮,挨着卫静妍小小声说:“姐姐喜好男孩还是女孩?”
卫静姝当时还是在宫中,虽未曾见过那两位侧室,却也探听过那两位一个乃林氏,一个乃宋氏,都是勋贵之家的女人,面貌上乘,身材婀娜,同卫静嫦比拟丁点不减色。
赵喻娇是可巧来云阳楼办点事儿,听掌柜的说卫静姝在雅间坐得一日了,这才上来看看。
李君澈目光冷冽,满含杀气,伸手解了卫静姝的发髻,一头不长不短的乱发糊得她连视野都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