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娘受宠若惊,不由稀松了口气,“恰是。”
屋内的人目光刷刷地投向屏风方向。
“友情?”赵彦华被问得一愣,接着又是一顿臭骂,“谁敢和那种人搅和在一起?”
“大人,冤枉,刘婆本来与我家就并不交好,她明摆着就是来落井下石,大人若不信,就派人去调查,民妇逢年过节都向家父送回银子,并无她所说的那番绝情无义……”戚氏还是不断念,趴地告饶。
“回大人,戚氏甚小就不乖,在外与不端庄的孩子玩耍,她爹本来有两个孩子,但因那小儿子身材不好,打从生下来就是残疾,厥后因为家中无钱医治便早早短命,她爹对她寄予厚望,可没想她从小就不听话,气坏了她爹身材,她娘也离家出走,至今未归,现戚氏父亲在家中无人顾问,孤苦一人,实是不幸。”刘婆一口气说道,这番话似在心中已经默念了很多遍。
贾大力瞪了一眼屏风方向,心中暗想这女人真是难以用常理来了解,古来朝臣犯了错,且是贪污之罪,定是砍头,再连累九族,永绝后患,那里去顾及甚么小儿?还被那姓步的说成了佛家语?她当她是法僧?不对,尼姑?这个女人真是好笑至及,那么喜好说佛语,便早点去尼姑庵!
楚瑾瑜挑眉傲视向步悠然。
“楚瑾瑜,有你这么干的吗?我爹通敌?好笑之极!论朝廷高低,没有一小我比我爹更忠心耿耿……”一进门,屋内的下人及身后跟着的刘万娘就被面前的赵彦华对摄政王一顿指鼻骂语怔住了。
丫环惊吓得‘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大人,奴、奴婢并不知,奴婢不知。”
那丫环一向跪在地上,举着一个已经盛满了荔枝核的盘子到入夜……
楚瑾瑜扬眉,声音不疾不徐地问道,“那你说说她对她父亲如何?”
另有阿谁‘气候不凉,行动不要停’的小丫头正苦闷着一张脸低头瞅着步悠然。
刘万娘自始至终低垂着脑袋,不敢昂首,“大人,民妇有多少就都给大人。”
楚瑾瑜嘴角扬起,“那你可知这荔枝值多少银子?”
马车到了摄政王府门口,刘万娘掀起车帘,看到门口扼守森严,踌躇了下,跳上马车,上门之际,清算衣裙,刚提脚,却看到别的一辆马车从另一方向行驶而来,直到与她相距三尺之处停下,从马车高低来一婀娜女子,头上别着镂金牡丹斑纹金钗,赭红色长裙曳地,身后还跟着两个穿戴一样富丽的丫环,刘万娘立足,心底模糊有个声音感受那是朱紫,待女子走至身前,一细看,面露惊奇,“彦华郡主?”
“大人,民女觉得,向来只传闻养不教,父之过,还从未有过父之过,子代受,何况,还是一个尚在襁褓当中的婴儿,不由让人哀乎,善哉善哉。”
刘万娘多么聪明奸商之人啊,见地的人多了去,他们心底的一点点谨慎思,一个小眼神都能够揣摩透,更何况这番话语更是说给故意人听的。
仰仗多年经历,刘万娘是听出这话语有些挖苦的意义,可据采菊探来的动静,步悠然就是被摄政王派来的人给带走了,莫非是感觉她给的银子不会太多?那是必定的,毕竟摄政王现在手握景国三分之二的经济大权,她一个小小的怡红院如何让他能满足呢?
刘万娘看了一眼赵彦华,心中有很多疑问,可不知又问谁,因而摸索道,“郡主,您可知大人和我家步丫头有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