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人望着平阳公主,竟然没暴露甚么欣喜的神采,反而目光仿佛带着深意。倒是秦王欣喜问道:“阿姐可带来此物?”
平阳公主沉默一阵,问道:“那……阿耶可答允否?”
贤人笑眯眯的点头,道:“你可知薛朗献策之时为何心神不宁、意动神摇?”
平阳公主一怔,眼中掠过疑问之色,道:“这倒是奇特矣!薛朗此人行事结壮慎重,竟然也故意神不宁之时?不知所为何事……”
平阳公主笑道:“阿耶且慢。若说有功,女儿这里另有一物献与父亲。”
平阳公主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心机电转间,坦诚道:“乃是薛朗所给。”
平阳公主满脸异色,再粉饰不住。
李渊眼中隐现泪光,如幼时普通摸摸平阳公主头顶,伸手扶起她:“起来吧,阿耶不再说那般话,你也不准再说,朕的女儿孝敬与否,朕岂能不知?”
平阳公主眸子一转,娇嗔:“女儿哪有!”
提起母亲,平阳公仆人也不由湿了眼眶。贤人道:“前几日阿耶还梦到你们阿娘,你阿娘问我,为何尚让我们的爱女孤身守寡,无人体贴温饱饱暖?你阿娘责我为人父何其渎职也!阿耶思之,不由愧从中来。你的兄长与兄弟皆已为人父,唯你一人孤身守寡,实是阿耶渎职也,那怪你们阿娘入梦责问。”
不止贤人,就连太子、秦王也一起猎奇的望着平阳公主。平阳公主安然道:“代替革鞮之物!”
“喏。”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为阿耶何来辛苦之说!”
“阿耶!”
贤人面上的笑容,竟现出高傲高傲之色,朗声笑道:“薛朗那般乃是因为我儿之故!”
贤人仿佛感觉非常好笑,笑声愉悦,满脸的笑容,倒不像是有芥蒂的模样。
“阿耶!”
贤人目带深意的望着平阳公主,答非所问的道:“建瓴看来非常赏识薛朗?”
贤人不由笑起来,笑骂道:“你这奸刁的孩子!你应是不知,你阿娘曾对我抱怨过,说建瓴我儿敏慧滑头,从幼及长,每当问到你不想答复之事,惯于撒娇装痴,乱来耶娘。”
贤人没答,而是走下御座,拉起平阳公主,父女俩一人一把椅子,坐成一排,贤人转头,与平阳公主面劈面,慈爱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爱女,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我儿为阿耶驰驱刻苦,辛苦你矣!”
平阳公主笑道:“阿耶莫要如此说,令媛之子坐不垂堂,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女儿如何敢比!太子之功,功莫大焉,岂能不如女儿?何况,阿耶予女儿的,已是女儿不敢想之重赏。纵观古今,试问可有镇守要塞之公主乎?亘古未有之事也!阿耶护持女儿至此,女儿心中唯有感激与忸捏!”
平阳公主胸有成竹的道:“薛朗此人对待人事物,目光非常独到、精美,与我等很有分歧。父亲,薛朗献策时,可有详论予父亲?”
贤人道:“你们兄妹,若要论功,太子也不及你,世民多年功劳堆集方可比肩于你。惜乎你身为女子!”
“哦?何物?”
“是吗?”
平阳公主神情一紧,诘问道:“莫不是阿耶已有属意之人?”
平阳公主安然道:“薛朗多才,此等人才,儿天然赏识,不然,也不会荐与父亲!”
平阳公主赶紧道:“此事怎能怪阿耶!是女儿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