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酢谦让几句,终究迎客入门――

柴母哼了一声,满脸的忧色压都压不住,喜滋滋的道:“马三宝不过是奴婢出身,些许功绩便能有这般享用,可见公主殿下也是怀旧之人,我儿出身、才学好过马三宝百倍,想来公主定不会薄待于你,我儿前程可期,我柴氏复起有望矣!”

柴统被骂得一缩头,赶紧道:“请阿娘指导!”

马二郎上前施礼:“下仆见过老太太,统少爷!”

柴母奥秘一笑,淡然道:“此中别有内幕,今后你便知矣!”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娘打断:“小儿之言!如果没有安国平阳公主在背后撑腰,他一个家僮出身之人,能到如此高位?”

马二郎浑厚的笑着点头:“喏!”

母子俩竟然安然回礼。柴母让儿子扶起马二郎,驯良的问道:“这是二郎?我传闻一共有三子二女,为何只要二郎在此?”

柴母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儿子一眼,道:“短视!马家那般气象,你只看出来这些么?”

所谓穷文富武。马三宝随平阳公主南征北战,平阳公主又不是苛待部属的人,虽军纪严明,但也奖惩清楚,马三宝军功赫赫,获得的犒赏天然也很多。这马府虽说不是金碧光辉,但也颇见豪华。

“回阿娘,就是此处。”

马四郎马元良当值不能返来,也遣人送来一坛长平郡公、安国平阳公主的将来驸马薛朗所赠送的美酒一坛,乃至不能参加上歉意。

马妻笑着应道:“自该如此。”

柴母见开的是侧门,眼神微微一冷,不过想起来时家中老爷说的话,强自忍下不快,在儿媳的搀扶下,正欲见礼,中年妇女已然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下仆如何敢受太太的礼!太太莫要折煞下仆!”

马三宝获封建国县男,家中老母已然去世,县君封号便落到原配嫡妻身上。马妻笑得谦虚:“我家老爷常说,为人不成忘本。当着太太的面,那里有下仆回礼的处所,这位便是阿统少爷吧?二郎,快些过来施礼!”

载歌载舞,喝酒作乐,柴氏母子三人一向在马府逗留了两日方才归家。临走前,马府又是阖府出来送行,虽职位尊于柴氏之人,但一向谦恭的执仆人礼,以示不忘本。

马妻忙道:“如无柴氏当日之仁善待之,我老爷如何能有本日!这都是下仆等该进之意!”

话旧一番后,马府设下宴席,也不避讳柴统,全府男女一起于池边饮宴。马府特地请了个鱼脍师来,现杀鲜鱼,献上鱼脍,又让厨房宰羊杀鹅,做了浑羊殁忽,把大鹅直接端到柴母面前,直让柴母笑眯了眼。

马妻恭敬答道:“大郎随夫君出征,三娘、五娘已然出嫁,四郎在军中当值,本日不知太太到临,不然,敢不来迎太太?”

虽则语气不如何好,但柴娘子受气惯了,也不介怀,眸子不由又羞又喜的瞟夫郎一眼,柴统摸摸后脑勺,憨笑连连,竟不再辩驳母亲之言。

柴娘子被婆婆斥得一缩,再不敢说话了。柴统悄悄碰碰她肩膀,权当安抚,当即惹来娘子又委曲又欢乐的娇俏眼神。

马妻道:“确是在北衙,至于哪个军,太太知我的,男主外,女主内,我也不知。太太光临舍间,蓬荜生辉,快请进,内里日头大,不如出来说话?”

柴娘子又惊又喜。柴母嫌弃的瞪她一眼,冷哼一声,道:“我骗你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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