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回前面换了身衣裳,徐行往客堂去,厅内,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男人端坐在坐榻上,听到侍从报:“长公主殿下到!”
“启禀娘子,柴氏柴纮投贴求见。”
“本来驸马督管的是此事。”
平阳公主经初雪一提示,想了起来,放下笔,淡然道:“柴氏留在杭州之主事人?将来的族长?”
柴纮笑着道:“何敢当殿下之谢!说来,自驸马来越州,草民不敢冒昧,尚未拜见过,不知驸马可在府中,是否有幸得以拜见一番?”
“喏。”
裴云昭眼睛一亮,道:“如此便说定,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听到平阳公主言辞间还念着旧情,柴纮的神采当即松快了几分,恭敬的道:“殿下过誉矣,草民已是满脸皱纹,鬓角添白,年近不惑矣。”
柴纮一顿,苦着脸,语气非常不幸:“不敢瞒殿下,柴氏在杭州,田产不过千亩,然另有族人要赡养,日子非常宽裕。若哪年欠收,族中便要有人饿肚子。”
柴纮赞道:“殿下行事一如当初,好生叫人佩服。说来,也不敢瞒殿下,现在我柴氏满门,只能以地步为生,无有甚来银钱之财产,家计非常艰巨。阿统进京,又破钞需多。我柴氏虽不复当初畅旺,然在这吴地,还算有几分人望,若殿下有效得上之处,柴氏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之。”
贤人下诏,敕封安国平阳公主为江南海军总管,于滃洲筹建海军,兵员建制十万,总领江南一带军务。敕令裁撤越州、台州、温州、杭州四州都督,裁剪兵员以充海军,此四州军务由海军代替。
敕令是裴云昭亲身送来的,等薛朗接了敕令后,还笑着朝薛朗拱手:“恭喜薛驸马脱出罪人之身!”
平阳公主道:“真是遗憾,驸马尚在越州,未至台州,无缘与?紘哥一聚。”
说着,递上礼单。平阳公主朝初雪看一眼,初雪畴昔接过后又退到主子身后,恭敬的站立着。平阳公主淡然道:“有幸为父分忧,实乃本宫之幸,多谢紘哥。”
裴云昭看薛朗语出至诚,拱拱手:“恭喜幼阳!”
薛朗这边收到敕令,平阳公主那边获得讯息的时候,天然比敕令到得快。朝议刚一通过,敕令都还未下发的时候,平阳公主便已尽知,提早解缆去台州,留待薛朗接到敕令再解缆到台州与她团聚。
薛朗笑着点头:“晓得了!放心,趁着还不到季候,你能够先把先期事情做了,统计好情愿试种的地步,等过完元正,约莫仲春开端撒种,四月摆布插秧。”
“占城稻?但是前些光阴船队带返来之新粮种?”
薛朗也接了一份手敕,鉴于薛朗供应占城稻之功绩,赦免其放逐之刑,敕令薛朗当场任职新设督农官一职,统管占城稻之试种与推行一事。
酬酢两句,柴纮道:“说来,草民理该早日来拜见,又唯恐冒昧,便一向忍着将来。现在贤人诏令殿下总领江南海军,草民方才大胆投贴拜见。尚未向殿下致贺,戋戋薄礼不成敬意!”
裴云昭走后,薛朗也是一脸高兴的宣布:“长俭,着人清算清算,备船,我们筹办到台州与公主团聚去!”
柴纮的语气不幸兮兮的。平阳公主顺势道:“既如此,莫若来年春播时候,拨出七百亩试种占城稻吧?”
初雪在一旁低声提示:“娘子,柴便是柴氏宗子,柴统之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