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一边抚玩歌舞,一边喝酒作乐,酒过三巡,元吉似有醉意,一屁股坐到太子中间,双目微红的道:“小弟一片为大兄筹算之心,何如不料二郎竟有胃心不调之症,乃至奥妙泄漏,功败垂成,小弟被降爵乃是罪有应得,然却拖累大兄你被父亲叱骂,小弟心中惭愧,知己难安。”

元吉仓猝道:“如果关于兵患的传言呢?也无需当真?”

建成凝睇他半晌儿,神情莫测,看得元吉头颅更加的低垂,面上烦恼、惭愧之色更浓,太子微微一哂,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之初志也是为了愚兄,那事便揭过不提吧!”

“大兄!”

太子见他哭得悲伤,语出至诚,心中不由一暖,把他拉起来,兄弟两个并肩而坐,太子问道:“你有何话想对愚兄说,尽可道来,何至踌躇吞吐?”

太子眼睛一瞪,凝神深思。李元吉道:“大兄且数上一数,二郎部下尉迟恭、秦琼等,是不是当世虎将?”

太子再次点头,比之方才的力度,重了很多,眼神闪动,神情莫测。元吉接着道:“我们兄弟当中,大兄居嫡长,又是太子,德行兼备,父亲倚重。不过碍于突厥之患,只得一复兴用二郎,乃至养虎为患,居高难下。我与大兄为人子,当为父分忧,小弟原想着一碗砒霜酒为父亲与大兄解忧,无法功败垂成。哼,突厥入侵之传言,但是在二郎解毒以火线才有的,如此……大兄莫非无有甚子设法么?”

建成欣喜的拍拍他肩膀,道:“该谢的,你一向经心为我筹算,我心中尽知,且放心便是,本日你不负愚兄,来日愚兄也定然不会负你。”

建成一愣,昂首望望上方,神情莫测,语气犹疑:“三胡,莫不是天命真在护佑二郎?自古以来,中了砒霜之毒,从未传闻能解开者,唯有二郎……为何竟然安然无事?”

“就是如许!”

元吉当即一喜,拱手道:“多谢大兄宽宏,小弟定会引觉得戒,此后行事定然更加谨慎谨慎。”

太子缓缓地、重重地点头:“三胡言之有理!多谢你如此为我筹算,你的情意,愚兄知矣。”

太子点头。李元吉续道:“突厥年年皆来,二郎年年皆掌虎符,率领重兵,以抵抗突厥南下,且不说别的,养寇自重之嫌,二郎没法推辞!”

元吉似是极其打动,眼眶一红,当即哭了起来,抱着兄长的腿,嚎啕大哭:“自幼阿娘和父亲皆不喜好我,唯有大兄一向待我如兄如父,大兄之恩,小弟常思回报,然一向无觉得报。原想解大兄心头之忧,谁知运气不佳,功败垂成!小弟……小弟常常思及因本身之故,连累大兄……便……便寝食不安,小弟对不起大兄!”

元吉应了一声,也不讲究,撩起袖子擦了一把脸,惹来兄长责备的眼神,建成当即取脱手绢,给他擦脸。

说着,又忸捏的低头。

元吉坐在太子建成中间,双拳高举,哀声求着。太子坐在上首,皱眉看着他,神采不愉,眼神模糊带着丝嫌弃:“你觉得你尚是孩童吗?何故惺惺作态?厚颜如此,惭愧否?”

待元吉擦洁净脸上的泪痕,也不管哭得通红的眼睛,殷殷望着兄长,抬高声音问道:“大兄,不知大兄可传闻过京师以内克日最热点之流言?”

长安城,东宫――

元吉也是满脸的遗憾之色,点头:“就是,不然,必定大事已成,算他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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