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不知是过了斯须,还是很久,贤人额上大汗津津,缓缓开口问道。裴寂不语,萧瑀、陈叔达对望一眼,萧瑀眼一闭,干脆道:“臣闻表里无穷,父子不亲,当断不竭,反蒙其乱。建成与元吉在义旗草创之初,并无预谋,义旗创建以后,又无功德,常思疑贰之心乃至其恶,乃至祸起萧墙!”

众臣应着。秦王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泪如泉涌,难以自已。

秦王扭头看着她,看她密意而又和顺的凝睇着着他的眼神,神情再次果断起来。宫内风起云涌,局势一朝变幻,宫外,一匹快马,缓慢的向南而去。

贤人冷眼看着,也不安抚,只道:“船上处统统限,皇太子已立,国事已定,诸位卿家可登陆,把朕之诏令,遍传天下。”

“喏!”

只言建成、元吉之过,半字未曾触及己身。圣民气中苦笑不已,道:“上来罢!既然建成、元吉已然伏法,为何不敢上船见朕?”

尉迟恭哀告着。秦王摇点头,道:“敬德,你的担忧我明白,只是本日……这船我非上不成!我意已决,备小舟!”

一行人皆在船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于弓箭手来讲,就是最好的箭靶子!

贤人站立着,目光看着跪伏于地的秦王,眼神暗淡不明,很久,俄然一声长叹,道:“我儿世民自举义旗至今,功盖天下,表里归心,当立为皇太子,朕觉得然,着传诏天下,自本日起,朕选立次子世民为皇太子,钦此!”

秦王妃一口承诺下来。贤人欣喜的点头,看也不看秦王一眼,只要气有力的道:“来人,传朕敕令,本日起,由皇太子世民监国,军政大事皆由皇太自决。朕累了,只想好好歇一歇。着德妃与张婕妤来伴驾!”

秦王点点头,却没言语,望着池上之船,神情暗淡不明。寂静半晌,朗声道:“儿世民拜见父亲!”

贤人双眸刹时睁大,瞪着萧瑀,却没说话。陈叔达道:“禀贤人,秦王功盖天下,表里归心,可立秦王为皇太子,拜托军国大事,则贤人便能如释重负。”

贤人道:“广禄,奉告尉迟恭,让秦王来见朕!”

应罢,出舱到船舷处,朗声喊道:“尉迟恭,奉陛下之名,宣秦王觐见!”

贤人苦笑:“不,为父是在劝谏,父子相疑,兄弟相残,朕这平生,何其失利也!我只望你来日莫要如为父普通失利。”

贤人不语,只展开双目,看着满面喜色的秦王,不由满怀的颓唐,昔日笔挺矗立的脊梁,仿佛再没了?坚硬的力量与意志,颓废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益!现在你已是皇太子,我只望你来日莫要受为父本日之苦!”

秦王妃柔嫩暖和的手,缓缓地握上秦王的手,握得紧紧地,柔声道:“为妻在,二郎,为妻会一向都在。”

“大王!”尉迟恭面现反对之色,当即就喊了一声。秦王比比手,只道:“命人备小舟,我要上船!”

一船人之死活,皆系于贤人一身!或系于秦王?一念之间!

“喏!”

秦王面色一沉,语气模糊喊着怨怒,大声道:“无有不敢,不过是等着父亲召见。”

尉迟恭见秦王情意已决,只得命人拉了一条小舟来,让秦王乘上。秦王登上小舟,当即往贤人的大船处划去。尉迟恭几次皱眉,目睹拦不住秦王,只得叮咛摆布:“严加鉴戒,如有不对,当即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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