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憋了好半天的黄媒婆顿时开喷了:“胡十五,你还把土坷垃当菩萨像抱了!?二郎哪看得起你们那点家业!不过是本着善心帮村乡亲,不然怎会与我们黄家姐妹合了伙,现在黄氏杂货铺已经改名了,二郎就是大掌柜……”
王昂弥补道:“这是三月尾的事,怕蜀中震惊,这事一向瞒着。可接着乐共城兵马监押潘虎诱数十蛮酋来降,却尽数斩杀示众,激起蛮人大愤!晏州蛮无侗不叛,无寨不反,光靠蜀地兵马,已难挡其势。赵遹不得不明奏朝廷,请调陕西兵入蜀,此事再也讳饰不住!”
“许大府说的大变,不知是甚么大变……”
这“消耗风俗”不但与钱有关,也与看法有关,便是“有辱斯文”。大师都风俗性地将纸当作洁物,不管是写字作画还是祭奠,都不沾秽事。用来擦屁股,那是秽中之秽,也就一些“不知廉耻”的发作户才这么做。
此时纸业昌隆,有贵达百文一张的澄心堂纸,早前范小石在对江楼为ji女抄似诗词的薛涛笺,也有几十文一张的,但普通的纸都很便宜。王冲印的两本书,百张册页用纸还不到二十文大铁钱,胡金这纸只值印书纸的几分之一。用这类劣纸擦屁股,一月也花不到几文钱。
“年初你不是占了一课,说当时晏州之乱只是小乱,另有大乱等着,并且是因人妄为所至?德远说与我听时,我还不信,现在竟然成真了!”
“到底是后娘,还是丈母娘?”
没过量久,张浚也来了,还跟着王昂。张浚劈脸就来了这么一句,让王冲一时没反应过来。
胡金持续发楞,又听王冲道:“我倒是记得古书提及过一些事,有体例替你作大这纸买卖,不过,你能容外人入伙么?”
如果这买卖只能给胡金赏口饭吃,王冲也没兴趣了,他要入伙,是感觉这桩买卖定能大赚,并且有了本身的造纸作坊,与藏书楼相干的财产更有了根本。
此时宇文柏等人也都记起早前的占卜,嘴巴大张,与林继盛一同又敬又畏地看向王冲。王冲心说,这可不是我占卜到的,我早知晏州蛮乱可不止年初那点风景,不过详细是如何搞大的,还真是我蒙的,看来是蒙对了。
可林继盛话音刚落,喧哗蓦地生变,铲土声顿止,打桩的节拍也不再那般短促有力,黄牛再没叫喊,麋集的雨点也疏了很多,显得混乱不已。
看向神采也刹时发白的林继盛,王冲恍然,本来大变,是变在此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