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效是不信此事的,赵遹在泸南杀了靠近两万夷人丁壮,筑了京观,有反心的夷人应当都扑灭了吧?阿谁少年将仕郎所立的兴文寨,传闻安设了六七千降夷,这不就是明证?
五年前他就受过此调派,而后一向在荆湖、江南平迁,本觉得还能迁到富庶的杭州,却又被弄了返来。
王冲发笑,也罢,就算是让他们本身放心也好。
唐恪摆手道:“如果甚么都不作,倒不至于乱。可孙羲叟想借一战之威,永平泸南,急着搞甚么约盟,谁晓得又要出甚么事?”
梓州官邸里,唐恪翻开知泸州事,泸南沿边安抚使孙羲叟的移牒。看了半晌,丢在书案上,冷哼道:“硕鼠跳梁,看何时屋塌了!”
兴文寨,王冲看着被铺丁押向南面的何广治,点头叹道:“可惜了,错一次另有转头的机遇,你倒是一错再错。”
想想真是甚么大事,也希冀不了这几十个泸州兵痞,又何必去操那份心。他一向都懒得过问兴文寨的事件,连安抚司的公文都直接由王冲收了,种骞无法且闷闷隧道:“走,打猎去!”RS
唐恪晓得儿子不平,耐烦讲解道:“为父两事都是秉公而行。不再供降僰赈粮,是为缓本路一年多来兵事之迫。议调禁军。也是为安泸南乱局。大战虽毕,小乱不止,孙羲叟兼领梓夔路兵马钤辖,部下却只要四个批示的禁军。此中两个还在夔州。就靠本地土兵保甲,万一卜漏余孽复兴。客岁之事又要重演。我守梓州,朝廷问我,我却未行一事,少不得追责。”
小小的罗胄拱手长拜,嗓音稚嫩,调门拔得很高:“将仕勿虑!罗胄在,我娘在!”
王冲安抚道:“不是另有种寨主么……”
他谨慎地确认道:“官人,兴文寨,真到了如此宽裕之地,连数十贼人都防不得么?”
“有甚么大事是我不晓得的?”
罗蚕娘道:“我们荡轮谷囤的女报酬了求生,早就拿过刀枪作战!现在为了保住将来的日子,为甚么不能再上阵?”
梓州守臣虽与遂州守臣并分梓州路兵甲,泸州僰乱后,路中又分出荣、戎、泸三州与富顺监由泸州守臣提举,但梓州在路中乃赋税最重一州,对遂州、泸州事有相称大的发言权,非重臣莫能守梓州,可对唐恪来讲,这位置就是扇在他脸上的耳光,不时嗡嗡作响。
就父子两人,唐恪话说得很开:“宫里人领六路边事,数十全能战之军付于一身都作得,让黄口孺子得官办事又算得了甚么?”
王冲沉声问道:“五六今后,便要在兴文寨办歃血约盟之事,孺人作好筹办了吗?”
三人相视一笑,这话就是他们所议之计,此时髦文寨虽被王世义清理过,再没外人,却也不好公开,便未几言。
兴文寨的几千夷人以妇孺居多,对其他夷人来讲,这就是财产。固然官府已允其聚寨屯田,但毕竟不是汉家子民。不知多少峒囤的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兴文寨,将那边的妇孺视作肥美膏脂。
宋时蜀地有梓州路,有梓州,州治郪县,崇宁时本州十万九千六百九户,四十四万七千五百六十五丁口。【】[本文来自]梓州本唐时梓潼郡,唐乾元后分蜀为东、西川两节度使,东川节度使治就在梓州。本朝端拱、元丰时接踵再加东川、剑南之名,向来都是蜀中东藩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