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我有些不明白,旁甘到底是得了甚么利,才会这么主动?”
实在整件事情里,最关头的一点,就是王冲表示旁甘能够私铸铜钱。这一点牵涉太深,王冲天然不会跟孙羲叟和江崇说透。罗国有铜,即便不敷,另有罗殿国乃至大理国,只要找来本地钱匠,铸甚么铜钱都没题目。
他深吸口气,点头道:“此事无廉访互助,倒真难让朝廷动心,不过,本官还是想见见这个旁甘,听他亲口说来。守正,你可愿为本官搭线?”
恐怕是后者吧,不然返来州之事,哪能这么顺畅?孙羲叟这么想着。
既然两面都是利,之前为何没有这么做呢?
不见怪才怪!
为兑现承诺,更敢以戋戋少年之身担下数千僰人出息……
王冲笑道:“安抚那里话?安抚辟举王突入安抚司,这番恩德,毫不敢忘!就算安抚没有此举,为安兴文寨数千生灵,为朝廷定沪南,王冲也当经心国事,以安抚之急为急!”
孙羲叟到兴文寨时,已是四月二十。他不是第一次来兴文寨了,但也为兴文寨一日一变,整齐中又见朝气勃勃的气象所动。而在这里跟廉访使江崇撞上,却又感受像是吃了只苍蝇。
“王冲此子,少年早慧,又连历大变,不能当他是普通少年。我族侄赵梓在信中说,可用此子之才,不成用此子之人。其民气性……往好处说,是锐直,往恶处说,是偏狭。在华阳时,他行事便无所顾忌,专坏成法,另开新局。到泸州后,更是不知中庸,只顾称心,只求目标。为求功成,天变不敷畏,人言不敷恤,你要用他,千万谨慎。”
将宇文柏对江崇的描述再品了一回,王冲取出一枚大观铜钱,冷静放在书案上。
王冲直接拉上江崇,江崇下认识要回绝,可听到这话,眼中闪过精芒,迟疑半晌,跟着王冲去了。
却没想,他这番策画还没展开,朝廷还没有反应返来,王冲就冲在了前面。
故意跟王冲深谈,但时候不对,江崇无法隧道:“王将仕还是先去见孙安抚吧,前日他去了轮多囤,本日也该返来了。”
既向王冲表白了态度,又能哄动朝堂,阻了王冲的官途。
这是潜法则,文官不好与走马接受同时共视一事。如果是在其他处所,江崇就得避开孙羲叟,可这里除了兴文寨,也没有江崇有来由去的处所,他只好硬着头皮顶。孙羲叟是安抚使,观察城寨防务,巡查峒囤,那里都能去。
孙羲叟抓住了此事的关头,王冲暗道,此人对事情的细节可不胡涂。他在返来州呆了十多天,就是坐等旁甘的动静。旁甘被他说动,派人急赴毕节的罗王府,获得了罗王的允准。详细细节王冲不清楚,但猜想也是跟利有关。旁甘应当是承诺上缴多少财贿,让罗王动了心。
孙羲叟眼中也绽出精芒:“一个州树史 还是给罗王庶子的,有多粗心义?如果罗王愿受朝廷封号……”
“这小子……竟是个憨直之人!罢了,我也亲去兴文寨作他的后盾,趁热打铁,将返来州之事办了。”
罗氏鬼国情愿再献返来州,并且不是名义上的献,只要让返来州鬼主旁甘世袭名义上的返来州官职,返来州便是朝廷治下。新的名字乃至都想好了,能够叫归州。
此人能够拉拢,这个坑本来就要找人来一起蹲,也考虑过孙羲叟。可孙羲叟是文官,职位也到了必然层面,这类事很有顾虑,而这个不得志的武人江崇,正合适。